何氏特意在她面前说这些话,楚云梨有些摸不清她的想法,“你是觉得你哥哥死得冤枉?”
何氏抬眼,“难道不是吗?”
楚云梨才不想与她讨论这个,何肯死有余辜,如非必要,她是不会违心的说出他无辜的话来,“你这病就是心病,别躺太久了,眼看就要秋收。地里忙着呢。”
说完,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时,身后的何氏悠悠飘来一句话,“娘,您是真不知道我哥哥怎么死的,对吗?”
楚云梨转身,“那不是掉下山崖死的吗?那么多人都看到了,你问我做什么?”
何氏就不说话了。
转眼到了秋收,离何氏躺下去已经半个月,这些日子,孙家的饭菜都是绣儿做的,这是孙富远的意思,用他的话说,以前何氏做了不少饭给他吃,如今她卧病在床,他们夫妻俩有必要照顾她。
饭菜解决了,但是孙富来的衣衫没有人洗,总不可能让绣儿帮忙吧?
本来呢,何氏病了,要是底下的孩子还不能帮忙洗的话,这些活儿应该是楚云梨来做。
何氏如果真病,楚云梨自然会想办法,但她是装的,拿着她哥哥没了的事情没完没了的病,楚云梨才不惯着她这毛病,大哥死了躺半个月,那以后她爹娘死了不得躺几个月?
最近天气炎热,衣裳每天都要洗,但是孙富来一个大男人,以前是亲娘洗,后来是媳妇洗。现在……谁也不帮忙,他只能自己去洗。
洗衣裳倒没什么,关键是村里人看到了会开他玩笑。
男人洗衣裳确实不多,几次之后,孙富来心里就窝了一团火。看到躺在床上的女人一脸红润,整天翻来覆去的睡觉,顿时就怒了,“你要是再病,我可不管你了。”
何氏对于哥哥的死始终想不通,但那地方也没找到有人故意杀人的证据,心里也憋屈,闻言立刻就炸了,“你个没良心的,儿子不是我给你生的。我伺候了你那么久,才半个月你就受不了了。”
两人吵了起来,到得最后,何氏气急之下,直接回了娘家。
夫妻两人吵架,楚云梨是不插手的。
回去也就回去了,别说劝,她连问都没问。
村里开始秋收,各家忙得不行,今年何家少了一个人,何氏直接帮何家了。
如此一来,孙富来就很忙,早出晚归。但哪怕再累,他也没想去何家把人接回来。
这一日,何氏自己回来了。回来时笑脸迎人,仿佛两人之间没吵过架,她还去厨房做了晚饭。
对于做好的饭菜,孙富来还是很满意的,以为自己媳妇儿闹够了要好好过日子,并没有甩脸子。饭刚吃完,就听见她道,“他爹,我哥哥没了。爹娘很伤心,能不能把进宝送去陪他们一段时间?”
这个还是可以的,那边是外祖父,再说最近农忙,送去了就可以少管一个孩子专心干活。
孙富来扒拉着碗里的饭菜,“只要他们不嫌吵,你送去就是。”
“只是……”何氏有些迟疑,“他爹,我跟你都还年轻,虽然这两年我肚子没消息,但以后应该会有。我爹娘很喜欢进宝,哥哥还在的时候也很疼他……我们能不能把进宝送去何家?”
第一次说送去,只是小住。
这一次她语气慎重,很明显不只是送去住一段时间那么简单。孙富来也不傻,听话听音,联想到何家如今还没有长孙……“不行,进宝是我孙家的孩子,怎么能跟你们姓何?”
“怎么不行了?”何氏不满,“难道他不是你我的儿子?不过是我娘最近忧思过重,这让他去给外祖母解解闷儿,病也好得快些,我们也少担忧。”
到底最后,夫妻两人又吵了起来,正吵得厉害,就像外面急匆匆来了人,是何家那边的邻居,并没有要见面的意思,走到门口就大喊,“二妹,你爹娘好像病重了,赶紧回去看看去!”
何氏惊讶,“我来的时候不是好好的?”
夫妻两人顾不得吵架,起身就往外跑。
何父何母躺在床上,口鼻处还有黑色的血迹,很明显,这是吃了毒了。
何氏看到这样的情形,当即就崩溃了,哭着上前,去推床上已经闭眼了的人,“爹,娘,您这是怎么了?”哭过后想起来什么,对着后面围观的人群中喊,“小草,小草,给我滚出来!”
喊了半天,并没有看见周小草。
何氏抹一把眼泪,“我要报官,我家中的饭菜都是她做的!定然是她动手!”
周小草这时候才从人群中挤出来,“不是我……”
“不是你是谁!”亲眼看到亲娘没了,何氏的眼泪不停往下掉,情绪也有些不对,“你记恨我娘!你恨她给你灌了药,所以你杀了她,是不是?”
闻言,周小草忙摆手,“真不是我。”
何氏冷笑,“不是你难道是大嫂?”
江氏一身缟素站在门口处,“饭菜就是小草做的。”
人群中议论纷纷,不少人都在说何家养出了白眼狼,别人家的孩子养不熟的就是养不熟,无论你怎么用心!
周小草面色惨白,“我没有!是你下的!”
江氏摇头,“你说是就是?我做了何家十年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