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水足,不过半日,四妹已经不怎么哼哼唧唧的哭了。
翌日早上,楚云梨起了个大早,没做早饭,拿着刀去了林子里,这几天她都在附近找药,却没找着合适的,这村里又没地方买去,所以今天她打算去更深的林子里找找。
一路上山,走了半个时辰,这里的林子人烟稀少,村里人就是砍柴都不来的。她不止找到了合适的药材,还找到了一株年份大的人参。
村里人除了会采药的李大夫,应该没有人认识这东西,她偷偷采了包起来,趁着天色还早下山。
她力气大,人迹罕至的林子里柴火也多,根本不用砍,就是枯木她就捡了两大捆,楚云梨会用巧劲,加上她本身力气不小,一路弄着回了家。
在树林里把人参藏好,她才跑去看了丰少桉。
丰少桉还是躺在那里晒太阳,看到她一身灰尘,头发还有些乱,颇为讶异,“你去哪儿了?”
“砍柴。”楚云梨一本正经。
丰少桉半晌无言,“我觉得,你不是这样的。”
楚云梨扬眉,“人活着,总要什么都试试的。”要是她一直惦记着富贵,只怕这砍柴做饭这些活都干不了,一天都住不下去。
他起身,“我得回去了。”语气里满是不舍,“本来今日一早我就要离开的,我还是想要好好与你道个别。”看着她通透的眼睛,“我还会回来的。”
离别总是有些伤感,楚云梨目送他从村口离开,这才转身回了林子里,把柴火拖着回了家。
看到她进门,本来想要骂人的胡母眼神落到她身后的柴火上,“这么多干柴,你去哪儿了?”
“去老林子里了。”楚云梨把柴火堆好,道,“是不是该做饭了?我现在就去。”
桃花不知道从哪里溜出来,道,“姐姐,你的早饭。”
一个小小的馍,楚云梨确实还没有吃早饭,她接过,两口啃了。胡母的粮食拿出来了,她正想要伸手接,就被张氏一把接过,“今天我做。老林子那么远,你累了,我来吧。”她这两天吃饭,老觉得粥里有痰,每每想起恶心得不行。
楚云梨松了手,也由着她去,然后她去打了水回房洗漱,临出门前,她拿了一根缝衣裳的针,沾上了些草药的汁,去厨房端了粥,给众人盛粥,这些本来就是几姐妹的活,她这样做并不突兀,指间的针从其中几个碗中掠过。
和往常一样的晚饭吃完,各人回房睡觉。
楚云梨边上的两朵花睡得熟,而她自己,则在黑夜中睁着眼睛默默算时间。半个时辰后,突然正房的门打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去了茅房,紧接着厢房那边大房的门打开。
然后,左边厢房的门也打开了,还有胡二有催促茅房的声音。
家中的茅房不够用了。
然后还有人往后院跑,还有打开大门的声音,一晚上就在各房开门关门中度过。
翌日早上,中气十足喊她们起床做饭的声音不在,楚云梨自己起身,去敲正房的门,“奶,是不是该做饭了?”
胡母气急败坏的声音很快传了出来,“做个屁,昨晚上的饭也不知道怎么做的,害我闹了一夜肚子,不吃了。”
说话间门打开,她捂着肚子还想要再骂,突然飞快就往茅房跑,白氏出来之后,急得直跳脚,眼看着胡母不出来,她干脆往后院跑去。
等到胡老头和两个儿子还有胡保进出来时,全部都往外跑。
除了三朵花和张氏外,全部都闹了肚子。
大早上的,胡家院子里颇为热闹。
等张氏起来,她可不是个能忍的,直接去正房敲门,“娘,你们不吃,我们要吃的啊,不吃饭干不了活。”
胡母打开门,闹了一夜肚子的她此时脾气暴躁无比,伸手就去掐张氏的耳朵,“昨天你怎么做的饭?是不是要毒死我们一家?”
张氏一脸茫然,虽然全家都闹了肚子,她却没有把问题往自己身上想,毕竟她做饭也不是一两回,再说,还有几个没事的。
一愣之下,耳朵被揪了个结结实实,忙伸手去扯,“娘,我没有。”
胡母本来虚弱,她一扯之下,反倒把人甩到了一旁。额头刚好撞上了墙上挂东西用的木销子,当时就出了血。
楚云梨见了,忙去请李大夫回来。
胡母也被自己满头的血吓着了,看到孙女一溜烟往外跑,一刻钟不到就拉了大夫回来,顿觉慰贴。
李大夫给她上了些伤药包扎,又看到周围几个人面色不对,就包药的这点时间,基本上已经轮流跑了一趟茅房,忍不住道,“你们吃坏了肚子?要不要买药吃?”
开玩笑,一家子六七个人闹肚子,要是一人一副药,也要上百文了,买粮食够吃半个月了。胡母忙道,“不用。我就是头上受伤,没别的事。”
她打算忍,胡保进可忍不了,忙道,“奶,我觉得头疼,都站不起来了。”
大孙子受不了了,胡母心里顿时一软,道,“那就给保进看看。”
胡老头轻咳一声,声音有些不悦。胡母忙道,“给老头子也看看。”
闻言,胡二有急了,“娘,我也头疼,也站不稳,腿都是软的。要不是靠着墙,我就要坐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