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吧, 这孩子其实楚云梨还真不想带,如果可以, 她带着莲月自己过活也挺好。
这想法她当然有过, 不过她也察觉到了张秋娘对于这孩子的担忧,她是想要两个孩子都好好的。所以,楚云梨一直想的是把那女儿接过来, 之后再好好照顾这个。
现在有人跟她抢这奶娘的位置, 她如果可以放手, 那肯定放手离开了, 但是偏偏不行,那边卢玉州还把她女儿抱走,以此来威胁她带好这位小少爷,那么,这孩子就不能再假手于人。万一出事,直接就能影响了莲月。
想到这里, 楚云梨伸手, 不容拒绝的抱过孩子,“我会去跟老爷说,这院子里不需要别的奶娘。”
顾奶娘嗤笑一声,“说得跟真的一样,这卢家的长孙, 还能由你说了算不成?说到底呀,后院还是得听老太太的。”
说完,一扭腰就出去了。
还搬出老太太来压人, 这么说,她是康合院的人了?
老太太还在寺庙礼佛,还有几天才回。楚云梨想了想,没有立刻去找卢玉州。
接下来几天,顾奶娘都是白日过来,楚云梨根本不让她进门,她气得不行,在正房外扬言等老太太回来后,会立刻去告状。
又过几天,老太太从寺庙回来,这一次楚云梨没有再去请安。
老太太回来的当日午后,就派了身边的丫鬟过来,让她抱着小少爷过去。
主动去请安,和长辈传召不一样,叫了就得去。楚云梨把孩子收拾好,抱着去了康合院。老太太离开了半个月。这康合院的热闹丝毫不减,府中所有的女眷都在这里。
“小少爷给祖母请安。”楚云梨屈膝。
老太太招招手,语气还算温和,“到近前来我看看。”
赵氏笑着起身,走到她楚云梨面前想要接过孩子,“给我吧。”
楚云梨眼皮跳了跳,避让了下,“小少爷认人,可能会哭。”
赵氏每次抱孩子,就没有不哭的时候,谁知道她有没有暗地里掐孩子,虽然楚云梨没遇上过,但上辈子的张秋娘把赵氏抱过的孩子带回去换尿布时,有时候会发现孩子屁股上有掐过的青紫,不是她是谁?
闻言,赵氏面色一僵,缩回了手,“还是看得太少,怎么你今日都不来请安的?”
“对啊。”老太太接过话,“以后每天早上都抱来让我看看,这孩子一天一个样,几天不见,我这个祖母都要不认识了。”
“老爷说,小少爷太小,不用特意请安。”楚云梨这话一点都不亏心,反正卢玉州就是这么说的。
不过老太太听到这个话,可能要多想了。
果然,老太太的面色难看起来,“确定是老爷说的?不是你胡编乱造。”
楚云梨垂下头,“小妇人不敢。”
老太太瞬间大怒,“反了天了,当今以孝治天下,皇上还每日去找太后请安呢,他这是什么意思?自己不来就算了,连孩子都不让来了,果然老了遭人嫌弃。”
一屋子女眷忙上前去安慰,表示卢玉州不是这个意思,应该是孩子体弱,至于他自己,就是家中生意太忙,不是故意不来请安。
赵氏也在期间劝说,“大哥就是太忙了,不是故意不来的,他每日辰时就要出门,哪儿有空来请安?”
这个话乍一听没问题,但经不起细想,辰时也不早了,那之前完全可以请安的,再说这儿子来找母亲请安,又不需要说什么贴心话,不过就是见个礼而已,能需要多少时辰?
她分明就是说卢玉州不乐意来请安!
老太太果然更生气,“我还不如就住在佛堂呢。”
屋子里乱糟糟的,卢玉州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闻言诧异,“母亲这么喜欢向佛吗?那不如我让人在康合院给您再修一个佛堂?”
老太太看着他,意味深长问,“你什么意思?是想要把我关在佛堂?
“向佛嘛,得讲究个诚心,有人强迫可就难得诚心了。”
卢玉州欠身,“儿子给母亲请安。”
“安。”老太太眯着眼睛看他。
卢玉州似乎没察觉到她的视线,坦然道,“儿子已经选好了继室人选,过两天就让人去下聘。李姑娘再住在府中,有些不方便了。”
李红樱的脸先是一白,随即想到什么,唇角微勾,低着头羞涩不已,声音细弱,“我一会儿就回去……等你上门……”
上门后面还有两个字,如果楚云梨没听错的话,应该是提亲。
卢玉州也站得近,自然听到了她的话,莫名其妙的抬头,“你等我做什么?我最近忙着备聘礼,大概没空去看舅舅。”
李红樱的面色瞬间惨白,老太太眯了眯眼睛,“谁家的姑娘?你现在可是有儿子的,别娶个搅家精进来对你儿子动手。”
卢玉州没看李红樱,只对着老太太道,“是周家的长女,今年十六,母亲可能也听说过,儿子见过她几次,觉得很有眼缘,这婚事儿子已经去找过周叔说过了,母亲以为如何?”
老太太气得咬牙,她带李红樱住在卢家的事不是什么秘密,甚至有人看到后打听消息玩笑说家中有喜这种话她都是默认了的,有她的暗示,现在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