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
这边动静颇大,再说方才她带着护卫直接进了内院,本身就很不寻常,管家已经过来了,待看到院子乱糟糟一看就像是搬家的情形,忙上前问,“世子夫人,这是……”
楚云梨扬了扬手中的和离书,“从今日起,我已不是世子夫人了。方才世子与我写下了和离书,我们好聚好散,如今来搬回我的嫁妆。”
管家一脸惊愕,半晌回不过神,反应过来后一溜烟跑出院子,往正院而去。
楚云梨见了,再次催促,“快些。”
众人装车的动作更快了,虽然她嫁妆多,但耐不住来的人也多,等侯夫人急匆匆过来时,已经装得差不多了,“简直是胡闹!和离岂是儿戏?放回去放回去!”
众人不动,侯夫人有些尴尬,尴尬过后更怒,回身看向自己的丫鬟,“你去找人来,把世子夫人的东西归置回去,闹起来像什么样子?传出去好听?”
楚云梨看向李嬷嬷,吩咐道,“继续装!”
一时间竟然僵持住了,这边要装,那边要卸的,库房门口不大的空地说挤满了人。
侯夫人见状,叹息一声,“筎儿,别闹了。我知因为那孩子你觉得委屈,但这都是没办法的事,你自己不能生,我们侯府总不能绝后啊。”
楚云梨冷笑,问,“我是真不能生?”
对上她冷漠的眼神,侯夫人眼神避开,“那谁知道?兴许只是缘分没到,但你子嗣艰难,需要时间调养身子……”
楚云梨带来的护卫都是将军中的下人,大半都是在战场上杀过人,受过伤之后自愿入将军府做事的,煞气颇重,侯府的人哪真敢拦,很快,嫁妆全部装上马车,没装的也装进了箱子,之后飞快抬着往外走。
侯夫人见状急了,“筎儿,别胡闹了,和离书不作数,延瞿他肯定是喝酒了。等他酒醒,他肯定会后悔的,你不信我,你也要信他这些年对你的一心一意。”
不理会她的唠叨,楚云梨上了满满当当的马车,直接就要出门。
“不能出去!”侯夫人吩咐道,“事情不说清楚,今日这嫁妆不能带走。夫妻吵闹常有的事,你闹成这样侯府的名声不要了?”
侯府大门应声而关,见了禁闭的大门还有边上的一脸严肃的门房,楚云梨吩咐李嬷嬷,“劳烦嬷嬷再跑一趟,就说侯府要扣押我的嫁妆,顺便找人告诉娘娘,和离之后嫁妆不让带走算哪门子规矩?是她侯府自己定的规矩么?”
侯夫人气急,道,“你到底想怎样?”
楚云梨见她生气,嘴角已隐隐带上了笑意,“不想怎样,只想带走我的嫁妆。如果侯夫人不愿意,那我只能把侯府不想让外人知道的事宣扬宣扬,比如府上的小少爷的生母身份……我说到做到!”
半晌,侯府大门打开,楚云梨的马车带走抬着箱子的护卫出来,直奔将军府,一路上挺多人看到,一打听才知道这对满京城众人赞誉羡慕的夫妻,如今已是陌路人了。
不提外面有多少人对这段感情扼腕叹息,楚云梨带着嫁妆回府,心里原先那种隐隐的不甘和愤慨似乎少了许多,她就知道,洗清李茹善妒的名声后再与侯府断绝关系,李茹应该会释然些。
将军府中,时隔五年迎回了主子,从上到下都挺高兴的,楚云梨也没闲着,继续折腾书院,又放出风声,要建慈安院,专门收养无家可归的老人和孩子。
皇上知道后龙颜大悦,大笔一挥,将靠近城门口的一片房子划给了李茹,当做建慈安院的地。
她这边忙忙碌碌,却不妨这日有人找上门来。
算是个熟人,是朱蔓蔓。
说起来如今周延瞿的世子院中没有女主人,朱蔓蔓出门应该比以前容易。
朱蔓蔓虽然眼神动作间有些傲,但还算规矩,“李姑娘,冒昧上门,还请见谅。”
“有事直说吧,我挺忙的,一会儿要出门。”楚云梨直接道。其实她愿意见朱蔓蔓,主要还是想听听侯府这几日又发生了何事?
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么多人,应该很热闹才对。
“今日我上门,是有事相求。”朱蔓蔓倒也不废话,“我有孕了,日子不久。”她咬咬唇,“昨日我跑去禀告侯夫人,想着兴许能得些赏,只是我没想到……会偶然知道小少爷的生母是付姑娘。如此一来,婆婆定然不愿意我留下这个孩子,就是我上门就是想求夫人做主。当初你说过,如果我们中有孕,会做主纳为贵妾。”
楚云梨点点头,“不过现如今我已不是主母,甚至不再是侯府的人,这种事情我不能为你做主。不过生孩子是好事,小少爷的生母遮遮掩掩,一直不让外人知道。也不知道是为何。”
朱蔓蔓垂着头若有所思,半晌起身郑重道谢,起身告辞。
又隔一日,没听说朱蔓蔓如何,倒是听说了侯府定下了新的世子夫人,就是侯夫人的娘家侄女,周延瞿的表妹。
这消息一出,可以说是劲爆,很快就传遍了京城。
看来那日在酒楼,李姑娘的话没有夸大,这对表兄妹本身就是有情的。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和离,是不是有这个的原因?
又隔一日,不知从哪里传出消息,言侯府中的那个孩子,长相与付阑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