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母宫。”
周钊这样沉稳的人,听到这三个字,眼眸之中,都浮现出一缕异色。
随时间推移,平台之上,越来越多的衡南周氏年轻子弟到来,从上面看,黑压压一片。
他们刚开始之时,还交头接耳,不过随着一声钟磬响后,马上都安静下来,看向前方。
在那里,悬浮的十几个云台一动不动,只有天光照下,如被水洗,泛着一种晶沁清冷,扩之于四下。
又一会,只听一声长啸,然后一缕云烟飞出,后面曳出大气如猎猎大旗,上耀天穹,下临平台,只一下,就到了一座云台上,然后从里面走出一个剑眉星目的青年人,他腰间戴着佩剑,扫了一下下面黑压压的族人,然后一挑珠帘,坐了进去。
下一刻,自云台上升腾起一排排的五彩云霞,再往上,浮现出一幢玉质宝楼,看上去有千重,直入天穹,承载周天星斗,不可测度。
“西洛楼。”
看到这样的宝楼异相,在下面的周钊双目有光,西洛楼是下玄门,但这一宗门的镇宗法宝非常厉害,修炼的玄功也极其有特色。
如果想入宗门,且成不了中玄门的内门弟子的话,西洛楼绝对是一个好的选择。
周钊盯着发光的云台,在宝楼之下,一个名字逸出,写道:“周康。”
下玄门西洛楼弟子,周康是也。
周康到了后,其他下玄门的弟子也纷纷驾驭遁光而来,一直之间,平台的上空,真气激荡,各呈七彩,或有妙音生香,或有仙鹤啼鸣,灿然的光,彼此交错。
从平台上端坐的衡南周氏的年轻一辈的眼中,悬空的云台正依次亮起,然后有不同的异象冲霄。
有的宝珠一枚,悬空不动,任凭风吹浪打,全部挡之于外;有的一缕光升腾,凝而不散,自里面,不断有灵文溢出,洋洋洒洒,碰撞不休;有的现出不可直视之相,背后玉女捧着香炉,俯视四方,还有如日月在天,等等等等,反正只一看,就感应到一种沉甸甸的压力。
“只下玄门,就有如此气象?”
周园园眨着大眼睛,看个不停,她自出生后,就在衡南周氏的族地,一直埋头修炼,从不外出。
现在看到云台上的各种异象交错,心里震惊。
据她所知,凡是今日能来,且居于云台上的,基本都是炼气境界,但怎么看上去如此不凡?
周钊没有说话,但心里却有着自己的判断。
虽然也有不少优秀的族中子弟选择留在衡南周氏族地,在族中发展。毕竟在族里的话,知根知底,相对容易一些。但毫无疑问,也有不少优秀的子弟选择走出去,投身玄门,另开一片广阔的天地。
如此一来,能走出去,敢走出去,且在宗门中立足的,不管说是人中龙凤,但绝对非常优秀。他们本来资质很好,入宗门后,修炼的玄功更不凡,确实不是一般的炼气修士能够比拟的。
除此之外,他们手中可能有着自门派中带回来的异宝,气机一合,才有如此的气象。
周钊刚转过这个念头,突然间,他若有所觉,抬起头,就听到突然传来一声震天大响,然后满空的气机如被吸引一般,束成一根笔直的光线,投入到一架云台里。
遥遥看去,光线的上面,五色流转,七彩迷离,不可思议的光和声音组合,形成一道巨大的神轮。神轮之下,有着七七八八的小轮,镌刻经文,或上观天穹,或下临大地,或吞吐霞彩,不断变化。
神轮之中,隐见一个人影,身披神甲,手持利刃,高大威猛,如同庙宇中的护甲神将一样。
此人一到,立刻把平台上大多数人的目光引了过去。
“幕哥的。”
周园园一眼认出神轮之中的人影,忍不住拍了拍小手,对方自拜入天灵派后,境界修为提升很快,气势也越来越强。
自己与之交谈,都能感受到一种和长辈说话的威严了。
“中玄门的。”
周钊看着远远比其他更为势大的云台,上面的神轮似乎有无量伟力,他忍不住深吸一口气,目光灼灼。
对于心高气傲的衡南周氏子弟来讲,要离开家族,入宗门发展的话,能以中玄门的内门弟子起步,称得上是最好的开局了。
只是在衡南周氏,要这样的开局,必须参加惊辰法会,且在惊辰法会上脱颖而出被中玄门看重才行。
像刚刚来的周幕,当年在族中之时就非常出名,然后参加惊辰法会,被天灵派看重,收到门下,成为天灵派的内门弟子。以后好好发展的话,真传有望。
如今回到家族,不说光耀门楣,但绝对可以成为这平台上上百名衡南周氏年轻子弟的榜样。
“还有。”
周钊很快把目光从云台上高举的神轮上移开,因为他发现,不知何时,惊虹一道,自远处而来,和四下气机一转,晕开细细密密的晕轮,每一个晕轮之中,都有着山川大地,日月星辰的虚影,继而宝气流转,凝成一座古朴的道观。
道观的门户紧紧闭着,只有上面的青绿铜环,无声而动,洋洋洒洒的经文落下来,讲述天地道理,字字珠玑,听在耳中,如居于九天之上,聆听不可思议的存在讲道,让人茅塞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