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看书打发时间,待年后再随父亲学经商。”
颜氏稍稍放下心,“如此甚好。”
母子两人又说了会儿话,颜氏道不打扰他继续看书,起身走出书房。
门阖上,楚宥行面上强撑的笑容消散,化作落寞。
从离开崀山书院归家学经商之日起,他心里便明白,即是爹请来先生给他们授课,他也不在能和同窗一样一心专研学业。
可楚宥行内心有隐隐一丝希冀,万一呢?是以在学习经商的同时,兼顾着学业。
但娘今日将话挑明,楚宥行心底深处微弱的希望浇灭,他心口堵得慌。
楚宥行看书看不进去,如坐针毡,他走出书房,走出明华院,漫无目的的闲逛,寒风吹拂在脸上,好似带走了心中的烦闷。
楚宥行停在岁安院前,院里小厮看见他,小跑上前道:“六公子,您找咱们家公子吗,他今早出发去有阳镇了,明日才会回来,您找他做什么,小的替您传话。”
楚宥行:“……”
又去有阳镇,三天两头往有阳镇跑,总是寻他不到。
“无事。”楚宥行道,转身离开继续独自一人闲逛。
前两日下的雪化了,下雪不冷化雪冷,楚宥行不知自己走了多久,只感觉到腿脚慢慢僵冷。
湖心亭挂了避风的垂帘,楚宥行走进亭子,当即有小厮前来解下帘子,送来炭炉,以及茶水点心。
烤着炉火,楚宥行喝了口热茶,身体渐渐暖和起来。
楚宥行独自一人坐着,看似在赏雪景,目光却无着落,心下不平静。
他很努力学经商,可七窍通六窍,一窍不通,和兄长、姐姐们始终存在差距,每次他有进步,对自己满意之时,便会看到他们更优秀的地方。
学业上的成绩让他骄傲自得,经商却让他尝到败北的滋味。
楚宥行长长叹气,闷了一口茶水,喝茶无法消愁,楚宥行稍稍迟疑后,唤来小厮,让他去拿壶酒来。
那厢,楚韶之按时去看望老夫人,途经后院花园,看见楚宥行独自坐在湖心亭内,看模样似乎不大高兴,情绪低落。
楚韶之停下脚步,宥行性子稍显腼腆,但今年时常和宥齐混迹一起,性子开朗许多,除去见他因经商苦恼,还不曾见过他这般。
“老爷?”取酒的小厮回来,见到楚韶之赶忙行礼。
楚韶之微微颔首,目光落在他手中提着的酒壶上,有些意外,是多大的烦恼,竟让楚宥行想要借酒消愁。
楚韶之伸出手,“给我罢。”
小厮赶忙奉上,楚韶之提着酒壶往湖心亭而去。
楚宥行不大会喝酒,让小厮拿酒来,是一时冲动,听见脚步声,楚宥行抬眸看去,见来人是楚韶之,当即愣住。
“……爹?”楚宥行站起身拱手行礼,目光扫过楚韶之手里提的酒壶,抿直了唇角。
楚韶之坐下,酒壶放置在桌上,亲自动手温酒,含笑道:“站着做什么,坐下吧。”
楚宥行闻言赶紧坐下,楚韶之又问:“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楚宥行避重就轻,“宥齐不在。”所以他一个人。
楚韶之瞟他一眼,失笑道:“你跟他学精了,上次一杯便醉倒,现在怎的想着要喝酒?”
“我……”楚宥行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无论是在三姐四姐学经商,宥齐的婚事,还是三姐和离之事,爹都很开明,可经商事关楚家利益……楚宥行不知爹是何想法,担心自己说出,会惹恼他。
见他欲言又止,楚韶之不着急,温好一杯酒递给楚宥行,“这儿坐着冷,暖暖身子。”
也壮胆子,有何想说的皆可畅所欲言。
楚宥行接过,烤着炭火,他早就不冷了,但爹亲手温的酒,兄长们肯定都没喝过,他是第一个,这怎么可以错过!
楚宥行短期酒杯一口喝下,酒意瞬间上脸,红晕爬上耳朵,整个人像煮熟的虾。
楚韶之叹为观止,收起酒杯,不给他喝了。
“宥行?”楚韶之唤了声,只见楚宥行慢半拍的看向他,眸子闪着明亮的光,不咋聪明的样子。
楚韶之:“……”真醉了,醉的真快。
不过半醉不醉,才好诱哄,楚韶之温声道:“有什么烦心事,不妨和我说说?”
“嗯……”楚宥行点点头,滔滔不绝剖析自己。
楚韶之静静听着,心底触动,楚宥行被从小宠到大,瞧着无忧无虑,怎想心底还藏着那么多心事。
不想学经商,想继续学业吗?
楚韶之听他说了许久,直到楚宥行醉趴在桌上,他守规矩,即便醉了也很守礼,说累了乖乖趴着不吵不闹。
湖心亭内虽烧着炭炉,但到底有些冷了,楚韶之担心他受凉染上风寒不好受,唤来小厮,将宥行背回明华院。
见宥行是被背回来的,颜氏吓了一跳,心跳都快了几拍,“宥行怎么了?!”
“喝醉了,让他睡会儿。”楚韶之道。
颜氏松了口气,楚韶之道:“要过节了,不必将宥行逼得太紧。”
颜氏迟疑,老爷是知道宥行的想法了吗,颜氏不动声色观察楚韶之的脸色,半点也看不出来,颜氏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