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即可。”楚韶之说罢,带着关差继续往府外走。
丫鬟抿了抿嘴角,扭头回敬华院。
老夫人倚在床上,脸色苍白,不时咳嗽两声,似苍老了十岁不止,“韶之呢?”
丫鬟垂着眼,将楚韶之原话转告,“老爷他说,母亲病了,该请周大夫问诊才是。”
老夫人怔了瞬神,嘴巴微张,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翠喜忙给她顺气,许久咳嗽声停下,老夫人已是满脸泪痕。
楚韶之当真要置她于不顾?
老夫人既恐慌又心痛,楚韶之真狠得下心!
那厢,重华院。
楚宥扬忙了这些时日,一切准备完毕,终于可以歇一口气,空出些时间,便亲自送小于奕去善学楼上课。
“来,爹爹摸一下可穿暖和了。”楚宥扬单手抱起于奕,另一只手摸他后背。
小于奕左扭一下右扭一下,笑眯了眼。
梅氏站在旁边,“外面风大,你披件斗篷吧?”
楚宥扬颔首,梅氏着丫鬟取来,上前打算给楚宥扬系上,楚宥扬没让,拿了裹着于奕,“先将于奕送到善学楼,迟些我再披上。”
梅氏点点头,叮嘱他要记得。
将于奕送到善学楼,楚宥扬解下斗篷放一旁,询问周老先生于奕学业如何,两人谈话完,楚宥扬离开善学楼,全然忘记还有斗篷这回事。
最后盯了一天,入夜后楚宥扬回家,洗漱后躺上床。
梅氏在他身旁,听了一会儿后问,“呼吸怎的这么重?”
楚宥扬声音低沉,“鼻子有些堵。”
“受凉了?”梅氏撑着身子坐起来,伸手摸他额头,“你发热了!”
楚宥扬握住她的手,“没事,我下午感到不舒服,便去药房抓了药,晚上在万绣楼服已经用了一次,好好歇息明天就好了。”
梅氏不大放心,楚宥扬拉她躺下,“明日成衣秀,需得我全神贯注盯着,不能出一点差错,我不会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梅氏被说服,放下心来。
次日,楚宥扬醒来,吐息灼热,脑袋晕沉沉的,喉咙刺痛。,
要他说,这两人都是犟种,谁主动谁就低一头似的,卯着力较劲,谁也不开口。
楚宥齐甚至偷偷摸摸做了个庄,喊上楚静娴楚静姝甚至于楚韶之来打赌,赌谁会先憋不住开口。
楚韶之:“……”楚宥齐胆肥了。
楚静姝思前想后,买定离手,拿出一个月的月例,赌楚宥鸣先开口。
其余人震惊不已,深思熟虑后,皆跟着楚静姝投楚宥鸣。亲妹妹都不觉得楚宥扬会先开口,他们还是别太冒险了。
楚宥齐问:“爹,您买谁。”
“宥扬吧,你们四人一共八百两,我也拿八百两。”楚韶之道,陪孩子们玩一玩。
有了这个赌局,众人对楚宥鸣、楚宥扬的关注更上一层楼。
楚韶之更是无形中给他们施压。
只顾自己那一亩分地怎么能行,得顾全大局,想要做到最好,需得相互协作、配合。
五日一晃而过,眼瞧着楚宥扬、楚宥鸣公事上配合默契,但中间还隔了层摇摇欲坠的窗户纸,楚韶之不想错过窗户纸破开的时刻,天天往万绣楼跑,在万绣楼停留的时间逐渐延长。
造船厂或是商行有事务需要他处理,自有关差来告知他。
关差急匆匆跑进万绣楼,无暇搭理和他问好的楚宥齐楚宥行,一步跨两阶楼梯,上到二楼直奔楚韶之所在的雅室,激动道:“老爷,航海大船的龙骨问题解决了!”
“当真?!”楚韶之惊喜不已,从他收到堂兄传来的消息,说禁海令或许可解,他关注船厂不久,便发现了这个问题,从那时到今日,期间无数财力、人力投入,终于见到了成效。
关差点头,“千真万确!”
楚韶之起身,疾步迈出房门,走下二楼。关差跟在他身后。
“苏姨,这边请。”楚宥扬在前,给回到靖海前来拜访的苏婵引路,带她前往二楼雅室。
苏婵微微颔首,观察万绣楼格局布置。
迎面撞上,楚韶之停下脚步,楚宥扬道了好,给他介绍苏婵身份。
楚韶之赞扬,“苏夫人短短半年便将宣和居起死回生,楚某人佩服。”
苏婵客气,“楚家主谬赞。”
她上次见楚家主,还是在静安寺,当时他面容憔悴病怏怏的,如今与常人无异,身子已经养好。
短暂寒暄几句后,楚韶之道有事要处理,微微颔首后离开。
苏婵收回目光,随楚宥扬上二楼。
同苏婵商定好后,楚宥扬陷入新一轮忙碌之中,交待给楚宥鸣的事一次比一次多,楚宥鸣从未多言。
两人连轴转,将一切处理妥当,只待后日举办成衣秀。
天更冷了,今日从午后天便阴沉着,有下雨的趋势,楚宥扬简单做完总结后道:“今日早些回去罢。”
马车从万绣楼驶到楚府,还在路上就飘起了雨丝,马车停下,门房的小厮撑伞迎几人入内。
楚宥扬回到重华院,身上沾了雨水的湿气,梅氏催他换下衣裳,“我让小厨房给你熬姜汤,暖暖身。”
“难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