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靖海,天际已经暗下来,众人先去给楚韶之请安,楚韶之没急着问他们情况如何,而是督促他们先回去歇息一晚上,明日再说。
楚宥鸣、楚宥扬请完安便急急忙忙回自己院子了,楚静姝和楚宥扬一起走。
楚宥行多留了一会,他走时示意楚宥齐和他一起走,楚宥齐似没长眼睛,完全没看到他的眼神,楚宥行只好自己请辞回明华院。
屋内只剩下楚宥齐了,楚韶之问:“你回来便见你蔫头耷脑的,怎么了,不顺利?”
楚宥齐沉默地点点头,爹声音温和不带责备之意,楚宥齐忍不住将所遇之事全部告知楚韶之,事无巨细。
楚韶之耐心倾听,待楚宥齐全部说完,才开口道:“你初次着手商铺具体事宜,有困难,有不解之处很正常。你去有阳镇前,问我你方案如何,我不多言,一则如那时所说,不想用条条框框束缚你探索地思维,二则你未上手经历过,对此缺乏了解,明日善学楼上课,我会讲一些经验、方法,你认真听,看能否得到启发。”
他是为了锻炼、引导这几个孩子,而不是为了打击他们,点到为止即可。
不过这几个孩子遇见犯事之人就往县衙送,半点不脏自己手,真是得他真传,楚韶之暗暗赞许,孺子可教也。
楚宥齐瞬间门阴雨转晴,眼睛都明亮了几分,“好!我一定牢牢记下!!”
楚韶之催促,“时辰不早了,快些回去歇下。”
楚宥齐乐呵呵应下,屁颠屁颠离开安华院。,
“您明日再看亦可,不着急。”
“是啊,账本就在这,不急于一时。”
三位账房你一言我一语的相劝,打着让楚宥行将账目留在账房的心思。
几位公子姑娘来得突然,让他们没机会对账本动手脚,本想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查出什么,然而现实给他们敲响警钟。
账本绝对不能被楚宥行带走,不然连动手脚的可能都没有。
楚宥行道:“各位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你们也看见了,大哥二哥们的推进都很快,我不能拖他们后腿,看账本而已,不辛苦。”
三个账房嘴巴张了张,说不出反驳的话,大公子二公子的手腕他们可都看在眼里。
那他们该怎么办?三个账房忧虑的同时,眼睁睁看着楚宥行吩咐贴身伺候的小厮搬走账本,楚宥行同他们微微颔首后,转身离开。
楚宥齐负责店小二,在他看来,小二的精气神和态度,决定了食客对酒楼的第一印象。印象若是差了,即使菜品很好,后续也难挽回食客的心。
小二数量很多,楚宥齐数下来竟有五十人。
福寿酒楼生意差到一天没几桌客人,竟然还养了那么多店小二,楚宥齐深感无语,余掌柜这个掌柜怎么当的?
现在哪需要那么多人,楚宥齐挑挑拣拣留下二十人,皆是容貌端正,眼睛清明的。
其余三十人,都结工钱遣散。
留下来的人,楚宥齐准备好生调//教一番,但要怎么调//教,楚宥齐犯了难。
到底是脑瓜子灵活,楚宥齐灵光一闪,有了。
他们到了年岁,楚家会请教养嬷嬷或先生教他们礼仪、规矩,他亦可以请人来教小二,紧急培训,怎么也能搭个空架子出来。
重要的是去找人,楚宥齐当即跑有阳镇牙行打听,牙行有人脉,楚宥齐当即让人带他上门去请,结果人一听说是给店小二做教习,直接拒绝,关门谢客。
有的是富裕人家请他们去教姑娘和公子,何必接这么个差事拉低自己口碑。
楚宥齐准备的高昂报酬,连说出口的机会都没有。
楚宥齐:“……”
跑了几处地方,时间门不早了,楚宥齐给了带他跑东跑西的牙人赏银,回到福寿酒楼。
恰好楚宥鸣等人的事都暂时告一段落,楚宥齐看着余掌柜惨败的一张脸,含笑道:“余掌柜,今日时间门不早了,我们先回客栈下榻,明日再来。余掌柜你脸色不大好,千万要保重身体,酒楼还需你多尽心。”
余掌柜呐呐应是,送楚宥齐等人上马车,目送他们前往有阳镇最好的客栈。
待马车走远,余掌柜脚下一软,险些没站稳,当即转身返回酒楼,酒楼寂静到落针可闻,他与三个账房面面相觑,脸色是如出一辙的灰败。
马车上,楚宥珉与楚宥齐在一架马车上,今日下午无他什么事,围观了一阵,又在镇里溜达一圈,心情甚好。
“我的人帮你盯着余掌柜等人,他们插翅难逃。”楚宥珉道,嘴角噙着笑,一副不必谢我的模样。
父亲、母亲不善生意经营,名下庄子铺子不少,但盈利并不可观。父亲入京为官不过二十三载,虽得圣上器重,赏赐众多,但为官相对清廉,家底并不深厚,远远比不上那些世家大族,在京中那样的地方,单庄子铺子的收入并不足以让他们打点、维持人情关系后,还过着像现在这样滋润的生活。
全靠靖海楚家的支持。
不管是出于亲情还是利益,楚宥珉都希望楚家的钱袋子干干净净,没有耗子偷粮。
楚宥齐感激道:“多谢堂兄,还是你想得周到。”
至于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