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凶巴巴的容叙夺过咖啡后,从旁边要了个纸杯套,垂着眼套到滚烫的咖啡杯上后才递给路识青。
因为起得太早他声音有些低哑,随口叮嘱了句:“当心烫。”
路识青愣了愣。
突然想起在燕城影视城化妆间他被咖啡烫到的事,他瞬间清醒了。
路识青脸一热,结结巴巴地道谢。
“谢、谢谢。”
容叙闭着眼靠在椅背上,随口“嗯”了声——他困死了,熟练地趁做发型的机会眯一会。
只是刚眯没几分钟,作为演员的直觉就感觉似乎一直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容叙猝不及防一睁眼。
一直在偷偷看他的路识青差点吓得咖啡都洒了,
手忙脚乱地收回视线。
容叙:“……”
偷看人都不会藏吗?
不知道怎么的,容叙突然不困了。
他坐直身体,昨天差点被门摔脸上的事儿难得让他良心发作,没再逗人,只是支着下颌懒洋洋地对路识青闲聊。
“之前早就想和路老师演对手戏了,这下终于能如愿——就是路老师第一场戏不是和我,有点可惜啊。”
开机仪式后的第一场戏是容叙的单人戏,之后是路识青和窦濯,晚上那场才是容叙和路识青。
路识青一看容叙的脸就想起昨天那章粉色手幅,又因为偷看而心虚,讷讷道:“之后会、会有更多的。”
容叙想了想赵倬和赵沉寻那张力十足的剧情。
也是,以后多的是机会。
开机仪式很繁琐,路识青第一次参加,觉得新奇得不得了。
拜四方、上香等一系列的流程走完后,终于开拍。
开拍第一场戏极其重要,李导选择让容叙来独挑大梁,选中了赵倬骑马进京的剧情。
剧本中赵倬兵器是一把长枪。
容叙几乎没用过替身,早在半年前就去学怎么把长枪舞得帅气装逼,穿上赵倬的深黑猎装随意挽了个枪花,有模有样,唬人足够了。
片场有条不紊地准备着拍摄事宜,容叙按照场上的标识记走位。
李导满意地点头。
容叙虽然看着不着四六,但关键时候极其靠谱。
外景寒冷,路识青虽然怕冷,但剧中赵沉寻就是个病秧子,里面穿了一层又一层,还裹着毛茸茸的大氅,完全冻不着。
容叙就不同了,只穿着身黑色猎装,连个披风都没有。
路识青坐在椅子上看着不远处的容叙,有点担心会不会被冻出毛病来。
容叙又走了遍位,手中闲着无聊让长枪顺着重力在手腕上转着圈,风呼呼的,他无意中一抬头,恰好对上路识青满是担忧的眼神。
路识青又被逮到,赶紧垂下头去研究衣摆上的花纹。
容叙挑了下眉。
又偷看他?
大概觉得很有意思,容叙一分神,手中转得正欢的长枪乍一失去控制,直接摔了下来,差点砸到脚背。
“哐当——”
李导:“……”
刚夸完他靠谱!
开始担心头场戏了。
片场准备妥当,场记打板,第一场一镜一次。
随着“咔哒”一声。
场景中紧闭的大门被缓缓打开,长安城下着大雪,一身猎装的将军慢悠悠地骑在高头大马上缓慢进京。
路识青微微怔住。
他虽然把容叙演得每一部电视剧、电影都看了个遍——甚至有段时间容叙脑子抽风跑去演了半年多的话剧,他也是每场不落地去看了,但却从来没有现在从现实到剧中那一瞬间的转变令他震惊。
容叙平常太会说骚话了,加上
杜方溪这个无厘头角色的根深蒂固,哪怕和他合作过不少次的李导都觉得他不怎么正经。
但那扇沉重的城门吱呀一声打开?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仿佛随着这声古朴的叹息重回数百年前的盛世长安。
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中,鲜衣怒马的将军打马而来,满身征战沙场的戾气好似永远都散不尽,误入长安城这个繁华锦绣堆中,显得格格不入。
的确很符合《长安意》的宣传。
长安繁华,谁也不记得浴血的守城人。
第一场戏,赵倬入京,长街有纨绔子弟仗势欺人。
赵倬的长枪打造得极其重,他单手抽出,顺着策马而行的冲势手中长枪在半空划过寒芒,准确无误地悬在长街醉醺醺的纨绔脖颈处。
容叙台词念得又痞又沉,眉眼带着厌恶的冷意。
“蠢货的头颅只三两重,斩了都污了我的枪。滚开,别挡路。”
路识青愣怔看着,忽然回想起当年第一次看到荧幕上容叙饰演的杜方溪的感觉。
意气风发,好像雪中的光。
容叙的确是个耀眼的人。
剧组人一般都迷信,开机头一场戏最好不要NG,哪怕选了这么难的一场戏,容叙也没有丝毫发挥失常,转瞬就将人带入戏中。
李导终于松了口气,常年冷淡的脸上也浮现个满意的笑容。
“过了。”
刚才容叙吊儿郎当拿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