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了出去。
生活的苦难造就了他们的坚强,褚归一人给了杯甜水儿,让他们往后想起今日,记忆里不单是伤痛与疲惫。
中午褚归到地头给贺岱岳和潘中菊送饭,母子俩分到同个小组,褚归索性带上了自己的份,同他们一块在地里吃。
麦地在山脚和半山腰,挨着树林子,虫蛇潜伏,杨桂平日日上工
皆不厌其烦地交代大伙注意安全,偏有人不听劝。
“他们去林子里干嘛?”褚归端着饭碗,见三个村民结伴进了林子。
贺岱岳朝褚归视线的方向扭头,前段时间山里陆续有人在山里捡到了野生菌,他们估摸着是想进山碰碰运气。
中午吃饭的时间短,往山里走不了多远,若是运气好,捡上几l朵,家里也能添个菜。
褚归闻言收回了视线,野生菌固然美味,奈何他们一个个太忙了,抽不出捡菌的空闲。
贺岱岳夹了块茄子,褚归做的地三鲜,茄子、青椒、土豆,这三样菜放一锅很难做得不好吃。
软烂的茄子和着米饭,口感鲜滑,贺岱岳左右咀嚼,喉头一咽,褚归倏地丢下了碗筷:“岱岳,帮我回家拿医药箱!”
出事了。
进山的村民仓皇冲着麦地跑来,嘴里喊着褚医生——他的同伴被蛇咬了。
意外往往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从褚归问贺岱岳他们进林子干嘛,到村民求救,前后不过五分钟。
褚归大步上前:“什么蛇咬的?”
“五步蛇!”村民神色焦急,五步蛇是广为人知的毒蛇,传说被咬了走五步必死,以至于他们不敢轻易动弹。
不同的蛇在各地方言有不同的叫法,五步蛇除外,因为它的毒性过于强烈,使他获得了全国统一的俗称。
五步蛇怎么会在白天把人咬了,他们找菌子莫非不探路?褚归上辈子险遭蛇咬,这辈子他特意找了相关的书籍研究蛇类习性。蛇类喜阴,白天大多躲在石头缝下面或者草丛里,夜间出来活动觅食。
褚归怀着疑惑同村民赶到事发地,被咬的村民捂着伤口哀痛连天,另一个村民惊慌失措地守着他,怎么好端端的碰到五步蛇了呢!
蛇咬的位置在小腿肚,三个人里,被咬那个光顾着痛,压根没看清咬他的蛇长啥样,另一个走的最后面,只听见他喊了声被蛇咬了。
报信的村民描述着他的所见,尖脑袋,身上的纹路花里胡哨的,不是五步蛇是什么?
“褚医生,救救我吧,我家上有老下有小,我死不得啊!”被咬的村民哀求着,他怕死,但更怕他死了家里人日子难过。
“莫慌,我先看看伤口。”褚归蹲身抬高他的小腿,查看流血的伤口,“伤口现在是什么感觉?刺痛?火烧?”
对方答有点刺痛,无胸闷眼花的症状,伤口的出血量一般,褚归用他的汗巾扎紧伤口上方,按压筋脉排尽污血。
“放心,咬你的不是五步蛇。”褚归把了下对方的脉,确定他只是被普通的微毒蛇咬了,排了血,煎副败毒的药喝了就没事了。
上一秒觉得自己要死的村民愣住了,他吓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结果褚归告诉他咬他的不是五步蛇?
“你咋说是五步蛇呢?”坐地上不敢动弹的村民蹭地站起来了,埋怨报信的村民睁着眼睛瞎说,害得他真情实感地绝望了半天。
不是五步蛇?报信的村民一样懵了,他见到的分明是他印象里的五步蛇来着……
“兴许是认岔了。”褚归让他们搀扶着被咬的村民往外走,“不过被蛇咬了一律当做毒蛇处理是没错的。”
一步、两步……三人数着步子,走得极为忐忑,五步蛇的阴影太大,褚归的话不能令他们完全放心。
五步、六步——被咬的村民满脸欣喜,他还活着,真的不是五步蛇!!
褚归去返约莫花了三分钟,睡着的贺岱岳不知何时醒了,等他回来躺下,方抱着人重新一觉睡到清晨。
麦收第一天,杨桂平举着大喇叭发了一通言鼓舞士气,今年的麦子长得不错,金黄的麦穗沉甸甸的,麦粒饱满,丰收近在咫尺。
贺岱岳挥舞着镰刀一骑绝尘,有他做代表,大伙干活的积极性大幅度提升,杨桂平满脸欣慰,今年的丰收指定稳了。
经验丰富的人晓得怎么使镰刀又安全又省力,初学者害怕割伤自己反倒是最谨慎的,褚归一上午为两个十来岁的孩子包扎了伤口,伤了手的小姑娘懊恼耽误干活儿了,伤了腿的小男娃裤腿一放,照旧割他的麦子。
长在乡下的孩子没有不受伤的,起初他们或许会哭唧唧地掉眼泪,次数多了,渐渐习以为常,眼泪化作血水的方式从别处流了出去。
生活的苦难造就了他们的坚强,褚归一人给了杯甜水儿,让他们往后想起今日,记忆里不单是伤痛与疲惫。
中午褚归到地头给贺岱岳和潘中菊送饭,母子俩分到同个小组,褚归索性带上了自己的份,同他们一块在地里吃。
麦地在山脚和半山腰,挨着树林子,虫蛇潜伏,杨桂平日日上工
皆不厌其烦地交代大伙注意安全,偏有人不听劝。
“他们去林子里干嘛?”褚归端着饭碗,见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