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界里都算得上有头有面的,兽医像个什么话!
孙荣对贺岱岳的初印象从五分满意变为了十分不满,无论褚归拉着他如何解释,孙荣皆不受用,他停下来朝着褚归数落,指责他无论如何不该当兽医。
褚归没想到孙荣会如此看低兽医,难
道兽医不在医生之列吗?
“三师兄,我不认为做兽医是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事。”褚归神情严肃,大有不和孙荣论个对错不罢休的架势,“医对应的是病,抛开患病的对象,治病是我们的职责,我哪错了?”
眼见着褚归要和孙荣吵起来,贺岱岳赶紧劝架:“三师兄,当归给猪看病是在帮我,我在学了,等我学好了,我肯定不麻烦他。”
“不关你的事。”褚归错身挡住贺岱岳,他跟孙荣之间是为医观念不同,哪怕没有贺岱岳,哪天若是谁家的牲畜病了求到褚归面前,褚归依然会出手救治。
“那猪多脏啊!”褚归一严肃,孙荣反倒偃旗息鼓了,与其说孙荣看不起兽医,不如说他见不得褚归受苦,那畜生又听不懂人话,治病的时候万一伤到褚归多危险,他抓起褚归的手,瞧他韧白的手指,“你看看你的手,做兽医不糟践了么?”
“不糟践,我不觉得糟践。”褚归被孙荣说得哭笑不得,“脏了洗干净便是,当医生哪有怕脏的。”
“哎呀,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孙荣拿褚归没办法,“师傅他们晓得你当兽医的事吗?”
褚归不正面回答:“爷爷很开明的。”
孙荣噎了一下,所以褚归是仗着天高地远,褚正清他们管不着,才在外面胡搞。
“三师兄——”见孙荣的态度有所软化,褚归拉长了音调,“三师兄,我只是偶尔做一次兽医的活,你别往心里去。”
褚归还真不怕孙荣给褚正清打小报告,他只想着孙荣大老远的来陪他过年,实在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无谓的争论上。
“你待自己好点吧。”孙荣看得出褚归是个性子倔的,他无奈摇头,算是默认了褚归的做法,“那猪生病的原理真跟人差不多吗?”
“病理是相近的,用药方向一致。”褚归和孙荣说起了自己总结的一些要点,“具体用药剂量我感觉可以不用像给人治病那样保守。”
孙荣是一个敢用二两附子治病的医生,保守两个字本就跟他沾不了多少关系,闻言他兴致大涨,提出了一个新的想法,既然病理用药相近,那某些病症是否能在猪身上试验药效。
大半个门外汉贺岱岳听懵了,两个剑拔弩张的人是怎么瞬间和解的?讨论得还挺起劲!
贺岱岳插不上话,默默当着挑山工,时不时回头喊两人快些,早点到家以免抹黑赶夜路。
进了困山村,孙荣切实感受到了村民们对褚归的尊敬,褚医生长褚医生短的问候声不断,乡音淳朴,一张纸老实巴交的面孔挂着诚挚的笑,听得孙荣是褚归的三师兄,大伙儿更是如同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褚医生都那么厉害了,他的师兄岂不是更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