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失望,郁白还是接起了电话。
听筒那头霎时传来格外热情的声音:“郁少!我们到小区外面了,老位置,有事随时叫我们!”
是保镖阿强打来的电话。
他的声音蛮大,连站在书房门口的严璟都听到了。
因为郁白的关系,严璟跟阿强他们挺熟的,忍不住道:“强哥今天心情不错啊。”
电话另一端的阿强也听到了他的声音,闻言笑道:“对!小严也在啊,那我们就不上来了,要一起打游戏是不是?你们好好玩,需要什么就给我打电话!”
郁白同样听出他异常兴奋的好心情,虽然此时有点心不在焉,还是主动问候道:
“好,知道了。今天是要带新人吗?”
当年孙天天给他安排的保镖有四个,除了始终未改的队长阿强,其他人时不时会变化流动。
有些是被天哥安排去做别的事了,再叫其他信得过的人补位,有些则是因为这份其实大材小用的工作心生倦怠,被表面粗犷内心细腻的阿强敏锐发现后,毫不犹豫地替换掉了,之后再也得不到任何重用。
坊间隐隐有传言,给郁少当保镖,约等于是步入孙天天心目中的黄埔军校,能顺利通过考验的才是真兄弟。
……
听上去很离谱,但本质还真差不多。
毕竟,连对待这个老大视若己出的重要人物都会有所懈怠的手下,能堪什么大用?
每次保镖队伍里迎来新鲜血液的时候,作为队长的阿强都会很兴奋,铆足了劲要好好训练新人。
他在认真保护郁白的同时,也顺便在给真正的老大办事嘛。
皎洁明亮的月光下,赵先强盯着旁边身穿花衬衫的第五人,乐呵呵道:“是啊!好久没来新人了。”
因为这批的另外二个兄弟表现都不错,已经跟了郁少挺长一段时间。
而且,这次加入队伍的新人,也并不是孙天天派过来的。
电话那头的郁白就道:“辛苦你了,我和严璟这里没什么要帮忙的,不用惦记我们。”
赵先强本来想跟郁白大致说一声这个新人的来历,但敏锐地听出了这句话里微妙的异样。
总是不愿麻烦他们的郁白之前也经常说这种话。
可这一刻,听上去却有些……敷衍?
像是心不在焉地说了句不需要思考的熟练台词。
阿强顿感稀奇。
再联想起昨晚郁白出人意料的举动——和新认识的邻居一起跑去影视基地玩,看上去又那么开心。
难道,不仅仅是因为拍戏很好玩?
说起来,那个年纪跟郁白相仿的蓝眼睛邻居,是有一幅引人瞩目的好模样。
应该蛮吸引年轻人的。
因为连在到处是帅哥美女的影视城里,都能不断招来一道道眼神发直的视线。
阿强若有所思。
他立刻将原本要说的话咽了回去,试探道:“你是不是有事在忙?那我先挂电话,不打扰你了。”
电话那头的郁白顿了顿,才语气寻常地说:“没有啊,没什么要忙的。”
阿强恍然大悟。
要是真没什么事,郁白就不是这个反应了。
不想麻烦他们的他会说:对,要跟严璟打游戏了。
“好的好的。”阿强按捺着心头的激动,主动道,“但我要先挂了,还得忙着训练新人呢!”
另一端的郁白隐隐有种迫不及待的感觉:“好,再见。”
阿强比他挂得还快:“好嘞再见!”
快忙去吧!
忙点好啊!
等电话挂断,剩下的四个花衬衫寸
头大汉,眼睁睁地看着本来就有些亢奋的强哥,更加亢奋地咧嘴笑起来,粗粝大掌猛地拍下。
简直有种听见自家孩子考上了名牌大学后,不知道该怎么排遣内心狂喜的手脚无处安放感。
差点一掌拍烂散落着扑克牌的折叠小方桌。
其他二人神情一凛,丢下刚要开始的牌局,齐刷刷地站起来:“怎么了强哥!”
今天才加入的新人不够熟练,慢了一拍,但也立刻起身,有样学样道:“怎么了强哥!”
为了弥补自己没跟上大部队的小小缺憾,他喊得格外响亮,在夏夜里听来掷地有声。
新人看上去二十岁出头,模样英气,目光清澈,整个人有种初入社会的青涩,脸庞犹带稚气,可颊边竟蜿蜒着两道交错的陈年刀疤,破坏了年轻人本该天真明朗的气质,平白多出几分沧桑与冷酷。
是的,两道伤疤。
比一道多一道。
赵先强看着这个今天刚认识的年轻人,兴奋之余,也有几分感慨:“没什么,是好事!”
这次去影视城玩,真是一场奇遇!
刚成为见习保镖的新人对一切都充满好奇,目光闪亮:“强哥,是什么好事?”
阿强不假思索道:“是天大的好事!”
从小就和其他孩子不太一样,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郁白,好像终于主动对同龄人产生了一些特别的兴趣。
真好啊!
年轻人,就该谈些情情爱爱之类的嘛!
阿强本来迫不及待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