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棋是挺难的。”
反正他是不怎么会玩,看也只能看个大概。
结果他又认真地说:“不算很难。”
“……”对面本来在考虑要不叫停算了的袁老头当即大力拍案,“来,现在就开始!你落子!”
谢无昉看了他一眼,随即从棋盒里拿起一个黑子,轻轻落在了棋盘上。
他没有接受让子,只是执黑子要了先手。
围观的人们当即安静下来,懂的人看棋局,不懂的人就来回瞅两人的神情看热闹。
而似懂非懂的郁白则哪里都看,同时津津有味地吃着薯片。
谢无昉的表情始终很平静,没有什么波澜,落子的速度相较常人要快不少。
袁老头起初下得很谨慎,誓要给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一个下马威,渐渐地,他原本尚算克制的神色里,难以自制地冒出得意之色,连带着落子速度都快了起来。
局势简直是一边倒的明朗嘛。
围观的人群里渐渐有了小小的议论声。
“黑棋要输了吧?这明显占下风啊。”
“是啊,不过这年轻人是现学的,已经下得很好了,都不像初学者,真有天赋啊,多学一段时间那还了得。”
“不说技术,光是这心态也赢了,天生适合玩这个啊,一直落后还这么冷静,老袁只是赢在一点经验嘛。”
“对!还有脸皮!”
嘴巴正忙的郁白赞同以上的全部议论。
这群爱棋的老人们对这个有天赋的年轻人很是宽容,怕他真输了觉得不好意思,打击到学棋的积极性,都在那里提前批评老袁。
郁白也觉得输了没什么,能这么快掌握一门博弈型的新知识,已经很不错了,他觉得只要做一点基础常识培训,谢无昉肯定能独自烹饪出完美的炸鸡。
不过,他总觉得眼前这方黑白相间的棋局看上去有点眼熟。
与此同时,坐在袁老头旁边的张老头,渐渐松开了原本气定神闲抱在胸前的双手,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
臭棋篓子袁老头难得稳稳地占据了上风,心情正好,头顶冷不丁地覆下一大片阴影,他连忙飞过去一眼:“你突然站起来做什么?少影响我!”
在上一局执白子的张老头对他的话充耳不闻,用一种震惊的目光看了此刻正执黑子的年轻人半晌,连连摇头:“不可思议……”
袁老头烦不胜烦:“什么不可思议,
你别说话!”
张老头这才转头看他,见他仍浑然不觉,幽幽地叹了口气,缓缓坐下:“唉,你又要输了。”
“你放屁!这局摆明了是我马上要赢了——”
袁老头说着,忽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重新打量眼前的棋局。
鹅黄色的棋盘上,连成片的白色棋子之间,散落着一些势单力薄的黑色棋子。
和上把他和张老头未完成的对局一模一样,区别只在于,上把他是被包围的黑子,这把他是占尽优势的白子。
两者的体验天差地别,以至于他没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这熟悉的棋局走势。
袁老头难以相信眼前看到的景象,一脸震惊,手里松松握住的白子都啪嗒掉进了棋盒里。
而坐在对面的蓝眼睛年轻人还惦记着他之前说过的话。
“现在你也说白色要赢了。”谢无昉提醒他。
袁老头瞠目结舌,脸色渐渐涨红。
郁白用零食袋子挡住自己的闷笑,开始郑重考虑让非人类邻居学习世界级数学难题的可能性。
围观人群渐渐意识到不对,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呼,导致闻声而来的看热闹群众越来越多。
袁老头脸色红得像猪肝,不停大喘气,仿佛下一秒就要厥过去。
张老头立刻熟练地从他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小瓶药,倒出一颗塞进他嘴里,然后安抚他的对手:“没事,别担心,你继续下,你打算怎么翻盘?”
袁老头忙不迭地吞下药,震声道:“这个黑子绝对没有翻盘的可能!”
谢无昉有些困惑地看他:“可你刚才说有翻盘的——”
袁老头迅速打断了他没说完的话,连珠炮似的道:“我是臭棋篓子!我那么说是因为不想承认自己要输了!这把我是真的找不到翻盘的机会,你接下来打算怎么下?”
“……”谢无昉已经屡次听到这个复杂难懂的名词,便问,“臭棋篓子是什么?”
袁老头又想吞药了:“不是,我都认了,你能不能放下这个先不提,可怜一下我这把老脸。总之你快落子!我要看你是怎么赢的!”
谢无昉说:“没有,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是臭棋——”
袁老头破罐子破摔道:“就是我下棋很烂!又烂又爱耍赖,还死乞白赖地非要跟人下棋!哎呀你这个小伙子真的是!行了吧?快点下给我看!”
谢无昉:“……”
他低下头,不再说了,默默落下一枚黑子。
唯一能听懂这段对话的郁白笑得头都有点晕。
稍远一点的花坛边上,穿着花衬衫的凶悍保镖们整齐地坐成一排,神情复杂地望着那片人群越聚越多的树荫。
“至少得有十一二年吧。”一个保镖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