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是来同谢兄赔礼道歉的。”
当下便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二人和解经过说了出来,丝毫不曾顾及谢拾就在旁边。
没办法。谢拾连龚兴源之流都愿意帮忙说话,而陆采薇却是一言不合就要打断他的腿。二者之间谁更不能得罪,还用说吗?
陆采薇听得眼中异彩连连。
此时此刻,她与方天纵难得想到了一处,只觉状元郎当真是宽宏雅量,心地纯善。
本就对谢拾滤镜颇深的陆采薇,经过方天纵一番描述,滤镜厚度当场翻倍。
而再看方天纵的眼神难免不善起来。
这家伙一肚子的坏水,该不会是仗着状元郎心地纯善,便虚言哄骗于他罢?
她才不信此人真心悔过!
方天
纵见状,暗叫不妙。他连忙拉过不知为何神游天外的谢拾:“还请谢兄替我分说一二,我当真下定决心痛改前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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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说方天纵为何如此惧怕陆姑娘,只说此事分明只是他们之间的“秘密”,为何陆姑娘似乎一清二楚,而方天纵言语之间颇有自己不肯作证他就要大祸临头之意?
谢拾脑海中突然闪过此前徐守文告诉他的消息:方天纵并非意外落马而是被人打折了腿,问及行凶者,其人竟敢怒不敢言。
此前所知种种线索,此刻突然串联。谢拾脑海中似有迷雾散去,拨云见日。
他惊愕抬头,看向陆采薇。
陆采薇在他的目光中僵住。仿佛背着大人做坏事的小孩子突然被大人发现了秘密。
她注视方天纵的眼神已经情不自禁带上了杀气:这个蠢货究竟在说什么啊……
只在一开始因为心内焦虑而做出误判,入内呵斥了方天纵一句,意识到自己误会之后已经打算溜走的陆采薇,万万想不到这方二竟然如此嘴碎,什么都敢往外说……
尽管早已经习惯了贴在自己身上的诸多标签,譬如离经叛道、嚣张跋扈,然而,在谢拾惊愕的目光中,她却只想夺路而逃。
惟独不想看见他眼中失望……
“方公子。”谢拾突然开口,打断了方天纵,“方公子邀我一叙,确为赔礼道歉,并无恶意。在下愿意为方公子担保。”
最后一句却是看着陆采薇说的。
言罢,他又举手一揖:“陆姑娘路见不平,挺身而出,果真有古游侠之风。方公子并不曾与我为难,此番多谢陆姑娘。”
他三言两语便将陆采薇的行为解释为“助人为乐”,毕竟这个时代对女子颇为苛刻,谢拾不希望其中被解读出什么私情。
这回轮到陆采薇惊愕当场。
她并非傻瓜,顿时明了谢拾维护她的心意。一时忐忑尽去,目中泛起几分欢喜。
反应过来的方天纵亦连连点头:“啊对对对。”
他终于意识到陆采薇看自己的眼神为何不对,原来是自己一不小心将人曝光了,连忙补救道:“陆小姐急功好义,满京皆知。要怪就怪方某从前仗势欺人,难免教路过的陆小姐误以为我故伎重施。”
说着他便起身就要向门外走:“谢兄,今日叨扰了。改日有暇,还请登门一叙。”
溜了溜了,不打扰这两人了。
方天纵已经离开,谢拾与陆采薇依旧一坐一站,气氛渐趋宁静。后者身旁的婢女和侍卫早就在其一个眼神之下退出门外。
顾及到大齐男女大防,谢拾本不欲与之相认。
但意识到这个傻乎乎的小姑娘竟然一直在背后默默报恩,他意识到不认不行了,否则难保后者还会为报恩做多少事。
他缓缓伸手请陆采薇就坐,而后突然从荷包中取出一枚银豆子:“这是你的吗?”
陆采薇:“???”
见得此物,本
以为他要问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以至于方天纵如此惊惧,或斥责她不该狠下辣手的陆采薇,面上掠过一抹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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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物你居然留着?”
此言一出,无疑默认其归属。
“若是香囊、手帕之流,自然不能留。”谢拾失笑,“银钱之物,扔掉岂不可惜?”
那他得是何等败家子啊!
至于说将之赠给有需要的穷人,终究这并非谢拾的钱,代人家捐出去似乎也不妥。
总而言之,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最后索性将之放在了荷包里,心里头似乎隐隐觉得,将来有机会能够物归原主。
而现在,物归原主的时机已至。
谢拾将之轻轻放到陆采薇面前,笑道:“当日还要多谢陆姑娘出手相助。”
陆采薇默默将这枚银豆子握在手心,仿佛感受到另一个人的手留在其上的温度。
她轻声开口:“以谢公子本领,无需我出手,却是我多事了。”
“无论如何,陆姑娘相助之心不假。”谢拾话锋一转,“当日我见陆姑娘颇为眼熟,恰似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