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训练营的照片梁延商是暑假的时候看见二毛发到群里的。二毛还特地艾特梁延商让他查收自己那几张。
梁延商打开一看, 就没一张能入眼的。要么就是虚影,要么就半张脸,身体还是扭曲的。再看其他人, 也没好到哪。这组照片看下来,梁延商都开始怀疑主任是不是二毛家亲戚, 能让个手残党来拍照也是没谁了。
他念了句“什么破玩意”,存都懒得存就关掉了群。
未曾想二毛见他没回复, 以为群里消息多梁延商没看见。晚上的时候还特地把那几张照片私发给了他。
梁延商无奈, 睡觉前又被迫点开看了一遍, 然而这一遍他却在其中一张照片中发现了尹澄的身影。虽然只有一个侧影,而且很远,但他确定没有看错,那天尹澄就是绑着个浅紫色的头绳。
这个发现让他觉得二毛的拍照技术还是有可圈可点之处的,当即给他发了个红包以示感谢。
二毛秒收过后,回了条:【兄弟客气了。】
这见钱眼开的嘴脸全然不在意梁延商高一的时候还揍过他。
梁延商不仅保存了这张照片,还跑去照相馆让师傅帮他洗出来。那师傅看着照片露出淡淡的嫌弃眼神, 又问了遍:“确定要洗这张?没有其他像素清楚的了?”
梁延商笃定道:“就这张。”
“5寸还是6寸?”
见他杵在那, 师傅指了指墙上的模版:“5寸这么大,旁边大点的是6寸。”
“有没有比6寸更大点的?”
师傅又盯他看了眼, 想不通这么一张照片放大的意义何在?拿回去做墙纸吗?
师傅让他明天再来拿,梁延商临走的时候交代师傅帮他配个相框,好点的相框。
这事成为了照相馆同事们一天的笑谈,笑说这小伙子长得倒是端端正正,就是太自恋, 还要把自己的照片放那么大框起来。
......
进入高三以后,好像所有人经过一个暑假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依然会哄闹、玩笑,只是对于“未来”两个字, 多了些冲劲和期待,当然.......也有迷茫。
梁延商和尹澄的生活就像两条永远也不会相交的平行线。慢慢的,连万一洪和柱子都不会再提起她了,尹澄这个名字也就慢慢淡出了他的生活。
年少时的梦啊,终归是一场梦。最终都会随着时光变迁,岁月蹉跎,渐渐淡去。
高考倒计时的牌子从三位数变为了两位数,无形的压力盘旋在整个高三上空。无论是南校区还是北校区。
学校门口的青团店成了这些高中生们的补给站。晚自习饿的时候,趁休息的空档他们会跑出去买。青团很顶饱,买一个能顶到晚自习放学。
只不过那家店是手工青团,所有东西都是当天做的,卖完截止。去的迟了就不一定能买到了。
梁延商还算幸运,那晚晃到校门口的时候,老板对他说:“最后两个了。”
他刚准备接过青团,看见尹澄和沈廉正在过马路往青团店这里走。
他付了钱后对老板说:“你给马上过来的那两个女生吧。就说......店里搞活动送的。”
老板探头看了眼,笑着对他说:“懂了。”
梁延商走向旁边的车棚,等他再回过身时看见尹澄和沈廉一人拿着个青团,有说有笑地走回学校,他也跟着扬起嘴角。
安格尔说过所有坚韧不拔的努力迟早会取得报酬,梁延商坚韧不拔的努力体现在搞钱方面。至于学习,他始终二半吊子。不至于差到吊车尾,但直到高考结束也没能成为爸妈眼中别人家的孩子。
面对这个高考成绩,继续留在国内读书,顶多勉勉强强上个最差的二本。陶女士早做了二手准备,把梁延商送出国。
关于这件事,梁延商和家里产生了很大的分歧。尽管大多数情况下他对陶女士的安排都是一副无所谓,听之任之的态度。但在出国这件事上,他的态度很坚决,哪怕读个大专,他也坚决不出国。
梁爸见他态度如此决绝,问他是什么原因不想出国,有什么顾虑可以和家里人聊一聊,大家一起分析利弊,再做决定。
梁延商说不出什么原因,他只是打从心里排斥出国。朋友、兄弟、家人都在国内,还有......尹澄。
他不想一个人远走他乡。
那段时间他和家里闹得很僵,拒绝一切交流。未来在他面前成了一张空白的纸,他想要往上添的东西都离他越来越远。所以他迟迟不愿迈出新的一步,是念想还是妄想,所有困扰纷至沓来。
那一年教育局还没颁布新令,学校依然和往年一样贴出了大大的喜报。虽然没有具体分数,但能出现在喜报上的同学基本上分数都是够得上国内985的。
梁延商返校的时候是骑着摩托车去的,高考结束后他就拿回了他的心头好。
到了学校他还特地跑到南校区的喜报前看了眼,没看到尹澄的名字,倒是瞧见了谢晋。
他问旁边的同学:“1班的尹澄怎么没在上面?”
那个同学告诉他:“她保送没参加高考,当然不在上面了。”
另一边的女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