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数重保险之上的再一重。
薛盈到底不会舞, 如果那些氏族真的联合起来疯狂报复,那除了在布防上下功夫,到处撒烟雾弹, 最好的办法, 是让他们找不到谁是真的瑞王。
想杀卫听春扮成的瑞王可没有那么容易。
卫听春本就和薛盈有几分相像,穿了增高, 垫了肩甲,再稍稍描画,若非凑近,肉眼真的极难分辨。
而薛盈则是被随行的巧手婢女, 直接化成了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
除了胸前没有过多累赘,“她”此刻躺在那里,看不出身高,宽肩被华丽的衣裙遮盖,根本看不出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子。
这本来是很好的障眼法,但是卫听春看着薛盈一路上自在又惬意,心里起了不满和邪念。
她倾身抓住薛盈, 薛盈面上的惬意之态便没了, 呼吸一顿之后, 看向了卫听春。
“问你话呢,很惬意?”
卫听春总是恶意逗弄薛盈,这时候本来薛盈只要表现出一丁点抗拒,哪怕是因为被抓住了命门皱个眉, 卫听春都会老老实实坐回去警戒。
但是薛盈此人, 之所以这般放松惬意,是他经历过太多次生死一线,他从一个bug走到今天, 是用鲜血铺就的路,白骨累成的桥,无论是他人的还是他自己的,他从来不怕。
他不怕冷,不怕疼,不怕妖魔鬼怪刀枪剑戟,若非有了卫听春,他甚至不怕死。
但是他怕卫听春。
就算卫听春再怎么给他吃定心丸,他还是怕她。
由爱生忧由爱生怖,他的忧怖、喜乐、爱欲、全都系于卫听春一身。
他是根本不会拒绝卫听春的,她带给他的所有,他都会全盘接受。
包括此刻卫听春的刻意戏耍。
因此他不光没有表现出抗拒,甚至还慢慢打开了双膝,顶着一头的珠翠妆容,仰靠在摇晃的马车之中,像不战而降的城池,对着卫听春大敞四开,任她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此情此景,真的没人能顶得住。
卫听春深吸一口气,咬了咬牙,低低骂了一声“操”。
她自然绝不是什么色中恶鬼,她从前都堪称寡欲,但是自从和薛盈在一起,她真的每一天,都满脑子废料。
小男朋友好是好,就是像狐妖。
吸人精.气性命不保啊!
她把箭筒扔在了薛盈身侧,长腿一跨骑住薛盈,托着他的下巴,逼近问他,“你故意勾引我是不是?”
“这是在路上呢,危机四伏的,你怎么这样!”
薛盈不说话,只是微微仰起头,在卫听春的唇角亲了一下。
卫听春又被惊了一下,狠拍了下他的肩膀道:“你疯了!”
“我顶着你的脸,亏你也能亲下去!”
卫听春瞪着他,片刻后眯起眼,凑近他说:“你喜欢我,不会是因为我像你吧?你怕别是个自恋狂。”
薛盈摇头,低声道,“不是。你就是你。”
“我就是我?你从前都没有见过我,我还做过太监老妇还有男人呢。”
“薛盈。”卫听春感觉到了薛盈的反应,神情复杂,她此刻看上去,是真的和薛盈本尊一模一样。
但是薛盈居然对着这样的她也行,这就有点吓人了。
卫听春问他:“我什么样子,你都会这样?”
薛盈点头,无比认真。
卫听春咬牙,“那要我是个太监呢?”
薛盈点头。“会。”
卫听春又道,“那……”老妇人就算了。
她问:“那要是个丑的呢?”
薛盈点头。
卫听春望着他的眼睛,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因为他似乎,真的不太在意她长什么样子。
她心中一片柔软,像被灌了暖泉,她又问,“我要是个男人呢,你又不是断袖,你也愿意?”
薛盈半靠着,马车摇晃不休,灯光亦是明明灭灭,他的眼神却始终沉定坚定。
“愿意。”
卫听春感觉胸腔都被棉花堵住了,堵得紧紧的,没有一丝缝隙。
再这样下去她要窒息了,她必须设法宣泄。
她吻住薛盈,抽出了薛盈的腰带。
车子在行驶中,速度还不慢,乡道之上,坑坑洼洼,马车根本不像后世的车一般,有减震。
他们看上去只是亲昵相拥,实则难舍难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长袍分毫不乱,薛盈头顶满头珠翠,随着马车颠簸叮当作响。
卫听春从没干过这么荒唐的事情,他们去群安的路上,基本上就像逃命,但是她却色令智昏,捂着薛盈的嘴,咬牙忍着颠簸带来的浪潮。
她平时喜欢听薛盈清越的哼声,但是现在马车外面层层叠叠围了太多侍从死士,她不敢和薛盈发出一丁点声音。
太荒唐了。
卫听春又觉得自己疯了,又忍不住狠狠亲吻薛盈。
薛盈也似是被这种难言刺激的情状带动了情绪,他坐起来,紧紧抱着卫听春,将头埋在她肩膀上,咬住她的肩头,像一头正在吸吮猎物鲜血的兽类,眯着眼双手攀着她双肩,只要她离开一点点,就狠狠压下来。
卫听春还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