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越秀动作很快, 不仅追上了那抹白色人影,双面刃自手中脱出, 直直飞了过去。
白衣人早有准备, 侧身一躲,从窗户跳进了藏愚楼顶楼。
祁越秀也跟了进去。
藏愚楼十一层,五层以下供修士凡人看病, 五层到十层为弟子使用,第十一层只有少数人才能进来。
原因无他, 只因十一层是楼夜封印地,同时也是前任楼主丧命的地方。
前任楼主身死后, 会定期来这层楼的只有祁氏兄妹。
十一层并无他物,唯有空荡荡的大厅和数间同样空荡的房间,祁越秀亲眼看着白衣人影进来此处,然而她落地之后, 却再也没有看见过对方的身影。
“如何?”窗边忽然出现方温月的身影,“找到他了吗?”
祁越秀站起身,沉默地看着方温月。
方温月歪着头,脸上露出迷茫的表情:“秀秀, 你瞧我做什么?”
话音未落, 另一边突然传来破窗声, 两道人影也跟了进来,正是云遥和方温月。
就在祁越秀追着人影的时候,她们也没闲着, 跟着一起追了过来,可万万没想到,房中竟还有另一个方温月。
两个方温月见面,场面格外尴尬。
云遥率往旁边踏出一步, 将与自己一道进来的方温月护在身后:“你是谁?”
她身后的方温月还在发愣中,任谁突然见到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都得先愣会神。
祁越秀无奈地叹气,道:“哥,出来吧,这招在我七十五岁那年就不管用了,而且我现在的化名是小芳。”
另一边的‘方温月’先是一怔,继而手一挥,原先姣好的面貌化作一个男子样貌,正是打过照面的祁越琤。
这并非□□,而是实打实的幻术,让两位女主露出不可思议的目光。
祁越琤没有半点窘迫,宛若初见时温和有礼的贵公子般向她们拱手:“又和两位见面了。”
“你装成我的样子想干嘛?”方温月不客气地开口,“是想假扮成我蒙骗小芳么?”
“本来是想这样的,但秀秀和我太过熟稔,没想到没骗着,还让两位见笑了。”祁越琤说话不卑不亢,叫方温月生不出半点气恼来,只好看向在场的另一人。
接收到方温月的目光,祁越秀毫不客气地瞪着自家哥哥,祁越琤仍然笑眯眯的,二者对视间的目光似乎迸发出某种火花。
祁越秀:你来做什么?
祁越琤:我就来看看。
祁越秀:鬼才信。
祁越琤:哥哥担心妹妹有什么错呢?
常言道,双胞胎常有外人理解不了的沟通方式,方温月觉得就是现在。
分明只是平静对视,她却能感受到祁越秀的脸色越来越黑,彷佛从祁越琤的目光感受到一个毁天灭地的想法。
顷刻间,祁越秀忽而上前,用力一拳砸向祁越琤腹部:“你疯了,你居然把楼夜放出来是想做什么?”
祁越琤不偏不倚地受了那一拳,分明痛到额间沁出冷汗,仍旧笑道:“不是说了么?我要假借外人的手来杀了楼夜报仇。”
祁越秀更气,又是一拳砸向祁越琤肚子:“那是我俩的血仇,你让外人替我们报仇算怎么一回事?”
她是当真生气,也是当真用气,祁越琤接连捱了两拳,痛的手背青筋凸显,仍旧低声道:“为什么报不了仇的原因你不是再清楚不过么?秀秀。”
祁越秀脸色当即一变,心中恼火更盛:“你果然还记得御光剑的事!”
御光剑三个字的出现,方温月不可避免地看了一眼云遥。
原著里,祁越秀正是将祁家祖传御光剑赠予她,让云遥有了属于自己的本命剑。
留意到目光,云遥竖起大拇指,并对她做了个口型:放心,咱俩吃瓜看戏就行。
方温月:……
她想说的不是这个。
心里怎么想归心里,方温月也和云遥一样,乖乖留在原地看戏八卦,毕竟祁氏兄妹也没叫她们出去嘛。
就在两位女主想要留下来时,祁越琤却看向她们:“此乃家中丑闻,不便外人知晓,烦请两位……”
“不,她们就留在这里。”祁越秀毫不客气地打断亲哥的话,“正好做个人证,省的外头的人又开始说三道四。”
云遥和方温月提起的心又放了回去。
关键时刻,还是姐妹靠谱。
听到妹妹的话,祁越琤难免羞恼:“你非要如此么?”
“我非要如此。”祁越秀一字一句,“我都没怪过你,你凭什么自己怪自己?”
宛若打哑谜一样的话,让云遥和方温月一头雾水,双胞胎都有自己的一套沟通方法么?
不等猜透那几句哑谜,祁越琤的话就为她们解答了。
“是我主动招惹楼夜,”他说得是那般用力,甚至反将祁越秀双手抓住,“是我弄丢御光剑,才害得我们那么晚继承祁家和藏愚楼,才害得你遭外界闲言闲语,你凭什么说不怪我?!”
不过短短几十个字,似乎已将前因后果说得明明白白。
藏愚楼是大宗门,同时也是世家大族,御光剑正是家传秘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