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触感刺激着刚刚才泡热的皮肤, 陆呦呦浑身止不住的打冷颤,手脚仿佛都陷入了可怖的泥潭。
那泥潭不似寻常泥水,更像坚硬的大理石,硬邦邦的贴在身上, 挤压着她柔软的身躯, 连同浴桶里的水波一同荡漾。
“呜。”陆呦呦已经开始害怕了,她想到留宿前玄一真人那句“一个人住宿还是两个人住宿”, 顿时毛骨悚然。
她想大声呼救, 但刚刚张开嘴, 一阵凉风就吹了进来, 擦着她的舌尖,沁着入骨的凉意。
眼角泛红,陆呦呦睫毛上沾满了晶莹的水珠,她白皙的肩膀因为恐惧和失温不停的颤抖, 乌色的瞳仁盈满了水光, 连浅色的舌尖都开始泛红。
“冷……”
又一阵凉风灌入口中的间隙, 陆呦呦的意识都有点模糊了,她整个人完全攀附在那一堵透明的墙上, 像一朵随风摇曳的茉莉花。
轻软细绵的声音惹的耳尖一麻, 不知道该如何进行下一步, 只是依着本能紧紧拥抱着陆呦呦的燕霜行终于回过了神。
他猩红的舌尖舔了舔甜腻的唇,没有继续欺负陆呦呦开始发烫微肿的软唇, 意犹未尽又倍感折磨的放开了她。
“才亲了你几下而已。”大步上前关上了窗,燕霜行站的僵硬, 脊背笔挺,宽大的双足青筋隐现。
他只是亲了她几口,就让她这般难受。
煞气化成的漆黑长袍紧紧贴在结实的身躯, 草莓味的泡沫粘在从燕霜行结实的肌肉上,他额角渗出大颗汗珠,黏着长睫,垂落挡住越来越晦暗的视线。
今夜是难得晴朗的天气,一轮明月挂在天上,月光映着烛光,却依旧无法照出男人高大的影子,只能隐约描摹出他透明的轮廓——
高大冷厉,侧身而立,像一只庞大的怪物,将陆呦呦完全笼罩在怀中。
“既已决定将我炼成僵傀,你身躯却这般柔弱,如何能行那等……”他声音嘶哑,后面几个字滞留在齿间,燕霜行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他眼见浴桶里的陆呦呦已经神志不清了,空荡荡的心口又涌上几分懊恼。
纵使陆呦呦撒娇、想要他,他也不应当如此不知节制,就这样,同她有了肌肤之亲。
说不清如今的情绪,燕霜行没有在意自己饲养的那杆枪饿的不停流口水,将陆呦呦刚刚脱下的衣服拿在手中,整个将她裹了起来。
浴桶里的水已经凉透,燕霜行依旧戴着煞气凝聚的“布条”,他不敢再继续触碰她的肌肤,只飞快将人从浴室带回了卧房。
陆呦呦昏昏沉沉的,感觉身上的水珠被温柔地擦干,又盖上了柔软的棉被,朦朦胧胧地睁开了眼。
漆黑的卧房里,站着一个她熟悉的、高大的人影,只是一头银发变成了漆黑的长发。
陆呦呦抬手想抓住他的衣摆,却只碰到了他冰冷的指尖。
“斐尔叶……?”
陆呦呦的声音很轻,只有第一个字清晰地说出了口。
“非?”
燕霜行抬手,粗糙的指尖蹭过她纤长的睫毛,不知道联想到了什么,磁沉的声音十分沙哑,“非要不可也不行。”
他脚尖不断在地上轻碾,俊逸苍白的脸颊绯红一片,只诱哄一样拍了拍陆呦呦盖着的被子,似是而非的解释,“你身体太弱了,需要提前适应,今晚……不行。”
“为、为夫会自己解决,你且安寝。”
陆呦呦很累,只隐约听到了斐尔叶劝她睡觉的声音。
她整个人完全放松了下来,又觉得心里很难受,扯着他的手不愿放开,“一、一起睡。”
燕霜行:“……”
他懊恼地咬咬牙,心想陆呦呦也太黏人了。
他自认是一个很克制的人、不,鬼,是不会纵容她的。
于是他冷酷的红了耳朵,最后擦着她唇角亲了一口,按耐着亢奋的长枪躺在了她身边,用煞气搓了一晚上脏衣服。
……
“宿主!宿主!”
脑海里传来799一阵阵急促的电子音,陆呦呦艰难地睁开眼,看见外面的阳光洒了一地。
她揉了揉发胀的额角,感觉自己这一晚睡的特别沉。
“那可不,你睡了两天两夜了!”
799语无伦次,“宿主,我黑屏了好久,你这两天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听到小系统的担忧,陆呦呦记忆回笼,想起了那天晚上在浴室里的事。
她头皮有点发麻,低头看了看始终挂在脖颈上,没有显示使用的防身玉佩,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我……我也不知道。”
这里是佛寺,还是玄一大师所在的佛寺。
陆呦呦还记得原书对玄一大师的描述:佛门圣子,转世金莲。
有玄一大师坐镇,按理说不可能有脏东西混进来,可她脑海里还印着那晚浴室里旖旎惊悚的记忆,让她禁不住有点怀疑人生。
难道,真的是她记错了?
可是她记得清楚,当时她泡澡泡的很开心,然后窗户被吹开,水很快就凉了,整个人就陷入冰冷坚硬的沼泽,紧紧束缚着她的四肢。
“会不会宿主这几天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