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船,没胃口。”
宁澹默默注视着她。
他当然能看得出来沈遥凌是在说谎话。
虽然沈遥凌这样的羞怯在他眼中,也是一种异样的满足。
仿佛能够填补他昨日幻境中没能看到的,洞房花烛夜之后的沈遥凌的表情。
但他今日的目的不止于此。
他已经等了沈遥凌整整一天一夜了。
宁澹声音沉沉。
“昨日你……”
沈遥凌心中发慌,仿佛被一只手攥得紧紧。
她深呼吸,试图调整心绪,想出个办法。
可惜想了一夜也没想出来的事情,在这时候也难以生出急智。
正在这时,门外的交谈声传进屋里。
“沈遥凌醒了没有?不会今天又要睡个一整天吧。”
颇不耐烦的声音。
若青在门外解释:“喻姑娘,我家小姐已经起了,您不要再说她是懒虫了。”
沈遥凌:“……”
她也顾不上管现在来的人是谁了,抬步过去,拉开方才被宁澹关上的门。
话说到一半被打断,门一打开,外头的晨光洒了进来。
室内的暧昧气息消失得荡然无存。
正如幻境中再怎么放肆亲密,回到现实,宁澹也只能跟沈遥凌保持距离。
触不到的镜花水月。
沈遥凌这时巴不得
有人来。打开门,对着外面的人露了一个笑容。
“喻小姐。”
喻绮昕被惊了一下,转眸迎上沈遥凌看到救星一般的视线,颇不自在。
但还是走了进来,打了声招呼:“早。”
喻绮昕进到屋中,就见到宁澹从桌边投来一眼。
顿时浑身凉了凉。
转了转身子,看向沈遥凌问:“听说你连着几l日没有喝我那个药了,没出什么事吧?”
“当然没有。”
沈遥凌语气平淡,内心却有些尴尬。
喻绮昕看着她吃了那个药丸,知道那里面是些什么东西,自然也知道药效。
这就好像患者在医师面前毫无保留一样,她最难骗到的其实是喻绮昕。
果然,喻绮昕狐疑道:“当真?”
宁澹袖中的手紧了紧。
从桌边站起身,走过来站在沈遥凌身后。
“嗯。”
沈遥凌讶然,回头看了宁澹一眼。
宁澹双手负在身后,语气十分笃定。
“她没有旁的症状,只是嗜睡。以防万一,再把一回脉看看。”
喻绮昕便当真掏出一个软垫,让沈遥凌把手腕搁上去。
探了一会儿脉,喻绮昕眉头舒展道:“确实看着没什么事了,脉象平息了很多。”
说完,喻绮昕又看了宁澹一眼。
宁澹仍是一脸从容,喻绮昕便也放下心来。
她已经给宁澹交代过了,沈遥凌的经脉里有蛊虫,既然宁澹说没事,再加上脉象平稳,那应该是真的没事了。
不过喻绮昕还是有些身为医师的唠叨,细细地交代道。
“或许是你体质特殊些。不过还是不可大意。这几l日你或许会有心浮气躁,体虚多梦的情况,梦中或许会有一些旖旎的情形,这都是正常的,莫要因此心生了心病。”
她是以一个大夫的心态说的,语气平淡严肃,也没多想。
虽然宁澹在旁边,但她已经默认宁澹为沈遥凌的看护人,这又只是描述症状而已,所以让他听到也没什么。
沈遥凌却是面色忽地变了一变。
某底瞬间划过无法掩饰的尴尬。
这就好像小孩子去看病,医师把她上一次尿床是什么时候当着所有好朋友的面说出来了一样尴尬。
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
宁澹原本听得认真,目光却敏锐地捕捉到了沈遥凌神色的变化。
他忽地一怔。
沈遥凌这一脸心虚是怎么回事。
被戳中了?
她真的做梦了?
她,梦见的是谁?
宁澹牙根咬了咬,不动声色地问道。
“若是做梦,一般会梦见谁?”
喻绮昕奇道:“梦见谁又有什么影响?有的时候梦里可能根本就没有什么人。嗯,不过如果实在要梦见一个人的话,大约应该会是平
日里最欢喜,最亲近的男子吧,不过即便是梦见对方,也并不代表什么,总之你不要有压力。”
宁澹耳道里胀胀的,仿佛除了那句“最欢喜、最亲近的男子”,别的什么也没有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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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形容,难道是魏渔?
想到他的幻境中昙花一现的沈遥凌,再想到沈遥凌或许会在梦里与魏渔相见……
即便知道只是虚幻梦境,宁澹仍是咬得后槽牙根快要出血。
再想到昨日他从幻境里抽身时,看到沉睡着的沈遥凌面上餍足快意的笑容,宁澹霎时嫉恨得胆汁倒流进心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