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逼他绝境。
而且她如此记仇,但凡深刻得罪她且在此前的确威胁到她生命且让她不爽的,最后都死了,没死的都是对她有用的。
包括索尔。
现在加了一个丹。
其实远比任何怪物都残忍。
丹闭上眼,唇瓣嫣红又脆弱。
“其实你明明可以不用这么卑劣的手段,为何?”
她走了两步,真正站在隔断玻璃的面前,仿佛贴脸,俯视着浴缸里的他。
其实这时候什么都能看见了。
但有雾气....她的目光也没有下移,只是平静俯视着他的脸。
丹能察觉到她的走动,也知道她在看着自己,整个身体都绷紧了,耳膜微微酥痒。
因为她说。
“人嘛,上位了,总得挑战一下往日的上位者。”
“我可没有你们那么骄傲。”
“我的的确确在很早之前就想看你们屈服我的样子。”
放纵人心的卑劣,满足人性深处的欲想,看高高在上者被她拉下神坛。
所以她说不会选择比自己更强的同伴啊。
她不是早就摊开了自己的底限了吗?
这些人,怎么敢把出身于底层巷子里卑贱E级贫民的她想得太好的?
丹好像被她点醒了,睁开眼,看到了她眉眼弯弯的笑意。
恍惚间又似看到了大雪盖地阙之下的苍茫中,枝头小红樱上跳来跳去嬉闹的小银雀。
你以为是人在囚雀,赏她可爱顽劣,其实是雀在笑看人心如圈禁。
丹微低头,似垂眼,声音却薄冷,“那你成功了,隋炘。”
“我知道。”
隋炘笑着退后,似要离开了。
但其身影于隔断玻璃的模糊虚化中,他听到她今夜来此的最后两句话。
“还是有点不开心你的镇定,显得我这人太无关紧要,所以我得告诉你——不用遮,都看到了。”
“巴尔曼别的什么都不好,但的确....皮囊基因甚为不错,尤其是你。”
“丹。”
最后的称呼,她是拆开的,一个字,叫得特别悦耳温柔,好像调侃。
且是高高在上的调侃。
又带着自己人的亲昵。
人走了。
浴室里面传来噶擦的水声。
浴缸裂开了。
————————
距离丹的住所其实也不是特别远,但的确有点距离。
天玺巴尔曼老宅中。
维京一方脑仁都在生疼。
黄士林面对着一身湿漉漉且长发披肩的朝瓷夫人,压住了刚刚开门一瞬间惊鸿一眼的心脏剧烈跳动,迅速移开对方身上虽保守,但依旧显黑白极限婀娜的睡衣跟酮体。
努尔维斯第一瑰宝。
让强者逐鹿的顶级动机。
“夫人,您现在可好。”
朝瓷脸色有点苍白,声音略低哑,“还好,如果你们没来,我可能也察觉不到那人来过。”
“抱歉,是我们失职。”
“无妨,我也没什么好让人图谋的,也没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但可能是我发现不了,进来吧。”
朝瓷往内走,湿润的一头青丝微散开,但门外众人还是闻到了一股自然散发的清香。
他们内心大抵是承认的——徽夜虽疯,但的确有疯的缘由。
承认他的疯狂极其合理。
质疑他,理解他,成为他?
黄士林抬手,没让太多人进来,只让两个女性下属一起进。
接着三位专业人士很快察觉到了奇怪的东西。
女性技术员指着一面墙。
“这里不对劲,上面有化学痕迹。”
黄士林第一反应是让朝瓷夫人出去,免得墙上可能留有毒素,但这化学痕迹还未被测试出来,他们也还没用上喷雾激活,好看看到底留下了什么。
它,自己显现了。
一定时间之下的氧化效果,必然是那人算好的——算准了他们到达的时间。
它显现了。
墙为白底,似画卷。
一寸一寸如下笔泼墨,枝干,磐石,河段,苍雪,小红樱.....
如有神卷?
不,枝干是粗细鄙陋的,磐石是圆滚滚的,河段就俩线条,中间刷刷刷几笔寥做水流,苍雪就是丑兮兮的一团,小红樱
就是红色点点点。
如果不是边上还画了一根箭头,上面做了标识,他们真不知道这是一幅图。
——银雀苍雪红樱图。
还挺写实,画啥都标准好了,是知道别人认不出来吗?
可是银雀在哪?
众人被这幅画的超凡“技巧”给震惊之时也下意识去找所谓的银雀是用什么圈圈代替。
突然。
窗外有风,风来,一只只漂亮可爱的雪团子银喉长尾山雀飞入,叽叽喳喳的,落在墙上钉啄上面的画迹似的。
众人正茫然时。
“是毒素,但无害,她用植物气味引来了这些鸟。”
空气里的确有一股甜味,类似红樱成熟的气味。
而下一刻,墙壁下方留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