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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其实不是特别意外这人会来自己这边折腾一次,但他认知的是“她来了,会变成什么怪物?”。
结果他猜错了。
人家不要太正常了。
“隋顾问,我该感谢你远比去别人家里那般礼貌吗?”
隋炘:“其实主要是怕我真变了什么来吓你,你一下从水里站起来了怎么办?会不会吓到我呢?”
字字没有调戏,句句不正经。
丹皱眉了,判断了下她坐着的位置跟自己这个浴缸的高度跟大小,知道对方现在其实也看不到什么,所以身体也没紧绷,只是依旧在水里。
“晚上本该是你大显神威的时候,特地来找我,又不为吓我,是有什么事吗?”
丹其实心里有猜想,但不会主动提出,那样会失去某些选择权。
“就不能单纯想来找你吗?”
她素来是能正正经经胡咧咧的。
丹下颚微微紧绷,声若远山幽谷中的回音。
“没人能与你非单纯接触,隋顾问。”
“是吗?那你现在单纯吗?”
丹一静,听到隋炘在外面带着浅浅的笑音说着后面的话。
“都说男女之间,但凡有一个没穿好衣服,就很难保持情绪稳定,这是生理决定的,生理影响心理,多多少少要给一点情绪吧,但你这么镇定,说明对我游刃有余。”
“怎么能说我让你不单纯呢?”
隋炘撑着下巴看隔断,里面雾气中,隐约能看到靠着浴缸一端的丹....
朦朦胧胧的,湿润在苍茫的冰冷雪原流淌。
她还看到随着这话说完,里面那位镇定且不单纯的丹总微侧开脸,不再看她,但因为转头让身体有了些微的动静。
下颚凝聚的水滴沿着细长的脖子流淌,流过咽喉,浅浅被阻隔停顿了下,接着绕过,在喉骨之下迅速流淌。
在流淌中变得滚烫。
直到过了胸口,到达水汽蒸腾的水面。
贵公子泡澡,有专门的花草精油,调理身体的。
他大抵热衷于雪柏,泛着淡淡的草木冷香,在热烈湿润中释放。
“隋顾问,你去季议员跟樰总那的时候,也会以这种腔调开端?”
他的声音比之前更冷一些,好像很不喜她这样的轻挑。
倒是符合他对外的名声——看着很好用,但是不用。
是用不了,还是不想用?
隋炘也没在意,纯属对这位往日工作单位的第二大老总怀有好奇心而已。
现在倒是看到了他的稳定跟坚冷。
“应该比待你更放纵一些,毕竟都是女孩子,我可没什么顾忌。”
“对你,我还算礼貌的,丹哥哥。”
丹没怎么想“放纵”这个字眼如何具现,因为确实是同性,不至于让人满足太多男女之间那点不正经的幻想。
“那么,现在你得到了试探的结果,料想外面环境导致的时间还算宝贵,隋顾问可还有其他说法?还是等我出去再详谈?”
隋炘:“既然时间宝贵,哥哥你又替我珍惜,那我恐怕不好等你穿衣服了哦。”
言外之意是:你站起来啊,你倒是站起来啊!
丹再次皱眉,水下的手伸出,揉了下眉心,喉下蔓延一道叹息,但又卡住了,收在喉骨。
大抵不愿意让她看出他此刻的“无助”。
有点掩饰跟装。
这点极符合权贵们的基本素质,也是磐石气质该有的素质。
好在时间的确宝贵,隋炘也就乐于看这位太子爷窘迫一小会,但这种乐子不能天天看啊。
不得有正事吗?
所以她又在他无助的时候突然杀了一个回马枪。
“要跟我站在一起吗?丹哥哥。”
丹眉梢微凛,好像早就准备好了答案,“不合时宜,没有绝对必要跟绝对利益,更重要的你们的核心动力跟手段跟我天玺核心相冲突,恐怕不合适。”
言外之意是——执行官事件是隋炘搞这些事的核心,也是拉拢季庄殊跟嵇林别樰的核心,然而天玺的过去是站在他们对立面的,除非他背叛天玺的整体利益,否则.....他没必要加入。
“难怪急着让我表态呢,是你急于拒绝我啊。”
隋炘还在撑着脸颊,似有些抱怨,但又婉转了尾音,突兀加了一句,“其实也没必要那么珍惜之前,他们现在估计聚集在另一个地方。”
丹本来抬手揉眉的动作因为之前的掩饰而落在浴缸边缘,那修长且禁冷的手指随意搭着,此时指腹微贴紧了雪白的瓷壁。
“所以?”
隋炘:“来你这之前,我去了一次你们巴尔曼的老宅,正好呢,你的小叔叔不在家,但你的小婶婶在....也在洗澡。”
丹皱眉,脸色紧绷起来,好像有微微的波动,也再次转头,隔着玻璃隔断盯着她。
隋炘微笑着跟他对视。
明明看不到彼此的眼睛,却又好像真正无障碍对视了。
直入对方灵魂。
“其实很早之前,我第一次看到你,就觉得你长得真好,满足了我对男人的一切英俊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