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是将门,家主沈佳楠是先帝时的一品镇国将军,在对敌族的围剿中立下过诸多战功。
不过沈季楠并不贪图爵位和官职,在功成名就之后就辞了官,不要钱财,也没接受先帝赐下来的爵位,孤身带着独子沈清予回了江南老家。
直到沈清予十五岁那年被先帝钦点为新科状元,入朝为官,沈家才再次进入权贵世家的视线范围内。
沈将军的已故的原配妻子是当今太后的嫡亲妹妹,沈清予是天子的亲表弟,承蒙今上赐爵,封沈将军沈季楠为永宣候,沈清予为永宣候世子。
今日永宣侯继室夫人的生辰宴。
沈家刚刚归来,风头正盛,沈季楠封侯和府邸的乔迁都不宜大办,但沈夫人的生辰宴却可以好好的大办一场,广迎盛阳城中的权贵世家。
沈夫人是沈家的主母,虽不是沈清予生母,但却是将沈清予带大的人,不是亲生胜似亲生,她前几日获封一品诰命夫人,如今正是风光的时候。
沈家大门的处,门口记载来宾的书生见到来人,下笔的手一顿,不知道该不该将此人的名字写到名册上去。
“谢…谢大人?”
沈家好似并没有给谢家中的任何人送帖子,谢韵这段日子一点行踪都没有,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沈家门前,还带了贺礼过来,还要进去参宴。
“怎么?我不能进?”谢韵看着记载家门的书生,面上和善的将手中礼盒放在了桌子上,继续说道:“不必写宁安伯谢家,只写谢韵就好。”
说完,谢韵也不管其他人的目光,大步踏入了沈家大门。
周围前来登记家门的世家子弟们都退开了几步,生怕离得近了就会与谢韵扯上关系一样。
谢韵都已经好久没再人前露过脸了,城中早有传言,有的说谢韵被陛下暗中囚禁了起来,有的说谢韵早就被秘密处死,故而谢韵今日出现在这里,属实是惊到了在场的众人。
这个谢韵看起来还是好好的,没有少胳膊少腿,一点也没有受到什么虐待的样子。
应该是陛下来得及处置谢韵,不过也该快了,马上就要轮到她了,谢韵估摸着没有几天活头了。
盛阳城中的权贵们大多是认识谢韵的,但也只是限于最上层的那些人,在官场做官的,有资格参加宫宴的人都是认得的,不混迹官场也不吃喝玩乐的世家子弟们是不认识的。
这场宴会邀请的人家很多,盛阳城中数得上名号的人家都来了,人一多起来,认识谢韵的就少了。
谢韵走在人比较少的小路上,这里的宾客不多,偶尔有几个人路过也都是生面孔,并没有人对谢韵出现在这里露出惊讶的神情。
“倒是稀客,谢大人怎么来了?”
清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谢韵停住脚步,回头看去,凝着沈清予疑惑戒备的眼睛,缓缓道:“自然是为...沈夫人祝寿。”
“谢大人出来,可是奉了陛下的命令?”
沈清予
实在不解谢韵来此为何,沈家也就他本人和谢韵有点交集?_[]?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其他人和谢韵亦或者是谢家都不相熟,谢韵作何来此?
谢韵垂下眼帘轻笑,把玩着手中的玉坠子,往沈清予的方向走近了几步,“谢某现在并无罪状,出行何须要陛下交代,我来此,只是为沈夫人贺寿,没有别的意图。”
沈清予蹙眉,神情凝重起来。谢韵这话的意思很明确,她是偷跑出来的,可是,她的脑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既然跑了不是应该跑远点么?来他沈家做什么?还这么明目张胆的进来,是什么怕陛下找不到她?
“家母的难得大办一次生辰宴,我不希望有人从中作乱,毁了这场乐事。”
谢韵笑出声来,眼中晦暗,唇齿呢喃了着沈清予口中的“家母”,冷笑一声道:“沈大人不必担忧,谢某真的只是来参宴而已,等宴会结束,我便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了。”
说实话,沈清予不信谢韵的说辞,一听就很假,他正准备开口叫人将谢韵绑起来,谁知沈清牧这时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一把拽住了沈清予的衣袖,急道:“哥,你怎么跑这里来了,你快点到前院去迎驾,陛下来了!”
“...知道了。”
沈清予深深叹息,看向发愣的谢韵,做了个请的手势,“谢大人也听见了,那就请吧。”
谢韵点头,顺从地跟着沈清予和沈清牧往前院走去。
“二公子今年多大了?”路上,谢韵眉目弯弯,颇为和善的看着沈清牧,笑着搭茬。
沈清牧来盛阳之前虽然听过谢韵的大名,但是他不知道面前的人就是传言中的大罪臣谢韵,只当是兄长认识的同僚,故而笑着回话,“十五。”
谢韵眼中的笑意淡了些,十五啊,原来只比她小了四岁。
沈清予心里想着事,没管后面两人的对话。
眼看就快要到了,谢韵凝着手中的玉坠子,拉过沈清牧的手腕,在沈清牧惊讶的目光中,将玉坠子放在了沈清牧的手心上。
“二公子若不嫌弃,这玉坠字就送给二公子,当是见面礼了。”
本来就是那人的东西,送给沈清牧也算是另类的物归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