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既然觉得我合适?([(Xiao jia ren.)])的话,那就我去呗。” “宗主夫人万万不可涉险!”司空乔因为贺清心给他画了个饼,让他有希望能够回归正常的仙途,现在已经对贺清心露出一点毒唯的苗头。 贺清心心情其实有点复杂,这人也过于好收买了,怪不得当时风喜儿就只是稍微施恩一点点,就能让他生死相随。 这孩子到底怎么被家里护着长大的,未免也过于单纯。 贺清心领了云栖宫东门弟子们的维护之意,对他们笑笑说:“没关系啊,下山本来就是历练,而且这个山鬼不是说根本不杀人吗。” “再说你们宗主没少送我保命的东西,放心吧我可以的。” “那就这样?([(Xiao jia ren.)])?来[笑*人]*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xiAojiaRen)?()定下来吧,什么时候开始行动?”贺清心一锤定音,结束了两方人马的争执,却不是自投罗网。 而是请君入瓮。 她这一次之所以没有在意识到这群王八蛋将她引出来,就是想要利用山鬼窥见她心中所向时,立刻趁他们不防逃回宗门,自然是因为贺清心想让这些人全部都长个记性。 于是当天晚上诸位弟子短暂休整,第二天白天去市集上采买一些女子嫁人要用的东西,同时询问村中之人朝着山中送新娘的一些规矩。 村子之中的人知道这些人是修仙之人,又听说他们是来收服山鬼的,自然无比配合。 第二天夜里,大年初四的晚上,贺清心手持质地粗陋的玉如意,身着喜服盖着红盖头,脖子上挂着能够窥探她所见之物的法器,被一顶四人抬的轿子吹吹打打送入山中一处断崖。 据说山鬼会在这里迎娶他的新娘,掀开新娘的盖头,若是满意,从此以后不会再骚扰村民,若是不满意,会直接将新娘推下断崖。 而据那些村民说,他们曾有人躲在远处窥看,所有的新娘无一例外都让山鬼给推下了山崖。 今夜的山风寒凉,此时正是隆冬时节,到处都萧萧瑟瑟,落叶都没有一片,入目都是残雪。 贺清心盖着盖头站在那里,手指摆弄了几下脖子上戴着的璎珞,其中有一颗色泽莹润,泛着白光的珠子,这就是一个能够窥探她所见之物的法器。 贺清心穿着的喜服之下还穿着夹袄,但是站了一会也有点冷,就在地上跺跺脚,蹦蹦哒哒地活动。 没一会一阵阴风吹过来,贺清心陡然间感觉到自己面前站了个人,低下头一看,只能从盖头的缝隙之中窥见对方的……草编鞋,草编鞋草草地裹着对方的脚,再向上,便是一件略显粗糙的麻布青衫。 这年头……邪祟都这么朴素吗?对方难道不应该象征性地幻化出一身喜服,正好迎合他今日娶妻的良辰美景? “柳娘?是你吗柳娘?!”对面男子开口,声音极其好听。 男子很少有如此轻灵的声音,似黄莺一般的婉转轻啼回荡在山谷之中,伴随着一些森森鬼气,让贺清心瞬间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接下来就到了最激动人心的时刻,那个山鬼伸出手,抓住了贺清心的遮面盖头。 与此同时,所有躲起来埋伏着的弟子们,全部都在一个山洞之中通过贺清心脖子上面戴着的璎珞中的那颗珠子,看着这一幕。 一群宗门仙首的分身,全部都屏住呼吸,等待着最终谜底揭晓。 只要掀开盖头,贺清心看到的山鬼是谁,那人就是她的心中所向…… 然而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刻,贺清心突然伸手抓住了山鬼的手腕。 山鬼的手腕和他的声音不太相符,他的手腕十分粗壮,手指看上去也并不够修长柔韧,一双手长满了茧子,有些像经常干活的农民的手。 “夫君,这里实在是太冷了,掀盖头之前不是要先喝合卺酒吗?我们去哪里喝酒?” 对面的山鬼显然也愣了一下,然后竟然有些局促地缩回手指,在自己的长袍上面手足无措地搓了搓。 “对!对的是这样!我们要先喝合卺酒,那我们……我在山里有一座房子,就是为了我们成婚而准备的!” “我这就带你过去!” “当年我们一起约定跑进山中,在山中过隐居的生活,再生几个胖娃娃,柳娘这些你还记得吗?!” 对方的声音十分急切,仿佛在急于求证着什么。若是换个人的话,可能这个时候一定会顺着对方说。 但鬼怪全部都是极其狡诈的东西, 而贺清心狡诈的程度堪比鬼怪, 甚至还略胜一筹。 她既没有否认自己不是柳娘,也没有说自己还记得当初的那些承诺。 只是轻笑了一声,似是而非地说:“你怎么还是跟当年一样毛毛躁躁的?” 她根据对方搓手指的几个动作,基本上已经推断出对方平时性情就比较毛躁……或者说生前的时候比较毛躁。 果然贺清心说完了这句话,对方突然间停滞住了。 贺清心被盖头蒙着,能看到的视角就只是盖头下方的一段距离,但是璎珞中的那颗珠子,却是能够纵观全局的。 所以贺清心并没看到,在对方问完她是不是柳娘,还记不记得当年约定的时候——山鬼的一条手臂已经抬起来虚虚地拢在贺清心的肩膀周围。 只要贺清心没有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他会立刻就将贺清心推下山崖。 而当贺清心说出那句似是而非的话,对方的手又瞬间缩回去。 像是局促又像是掩饰一般在身上蹭了蹭:“没有没有!我已经稳重多了!过了这么多年……过了多少年了?柳娘你还记得过了多少年吗?!” “这么多年了我终于等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