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屋子里面唯一真心实意疼爱贺清心的美妇人,发现事情马上就要无法收拾了,赶紧上前去拉着自己的丈夫,想要为自己的女儿说两句软话。 结果便宜爹正在气头上,一把就把美妇人给甩开了。 美妇人没站稳,跌坐在了地上,崴到了手腕,疼得尖叫了一声。 贺清心见状直接抬脚,狠狠踢在了她便宜爹的小腿骨上。 “啊!”用脚尖去踢腿骨的疼痛,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懂,贺清心是一点劲儿都没收着,要不是她微微侧了一下身,她这个便宜爹就当场给他跪下了。 “你这个孽障!来人呐!大小姐已经疯了,来人将她抓……” 贺清心几步走到那个沙皮狗老太婆旁边,把那个拐杖抢过来之后一顿乱抡。 “我看谁今天敢动我!” “我劝你们别逼我,”贺清心指了指那个老太婆,把老太婆吓得都要缩在地上。 又指了指她的便宜爹说:“我今日回家是奉陛下的旨意,等待陛下为我讨回公道。” “若你们再敢逼我,过几日我被陛下召见,面见陛下的时候,我就当场刺杀当朝君王!” “你们不是想让我跪祠堂,不是想让我和列祖列宗认罪,可以啊。” 贺清心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刺杀君王是诛九族的死罪,父族四,母族三,妻族二,等我刺杀完皇帝,我带着咱们一家九族整整齐齐全部都下去见列祖列宗。让列祖列宗好好评判一下,这件事情到底是谁的错!” “来啊!”贺清心一下子将拐杖扔在了便宜爹的面前,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看着他。 “抓我啊!说我错?我倒要看看,断头台上咱们一家整整齐齐砍头的时候,爹你的脑袋能不能挨得住两下,有没有你这张嘴硬!” “你……”那个老太婆躺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倒气儿。 美妇人像被定格一样爹坐在那儿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而便宜爹开口,声音嘶哑道:“你……果真是疯了。” 贺清心慢慢地蹲在便宜爹的面前,也不喊了也不叫 ,突然间心平气和地问他:“如果换成是爹你,你会疯吗?” “你高高兴兴去参加宫宴,当朝皇后邀请你,你未来的夫君是未来的太子,你将尊贵无比。” “然后你被你的庶妹引出宴席,被人抓住灌了一碗药,送到一个陌生男子的床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然后第二天早上,你的庶妹带着一群人去捉奸。” “父亲,如果是你你会疯吗?”贺清心伸手拍了拍便宜爹的肩膀说,“你要庆幸我疯得还不够彻底,若是昨天在大殿之上陛下也说我有罪,今天我们一家脑瓜已经落地了。” “你一个只知道狎妓取妾的太傅,你教得好哪个女儿啊?” 贺清心甚至盘膝坐在了地上,看着一直捂着自己小腿蹲着的便宜爹说:“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若真的不孝,我昨天就当堂指证凶手了。” “你知道是谁吗,我知道,就是我那个好夫君,我也不知道他是专门喜欢看别人淫.辱他的未婚妻,还是有什么特殊的毛病。” “但是昨天那种情况,加上今天早上他捉奸时的表现,除了他不做第二人想,但我没有当着陛下指证他,同他鱼死网破,就是因为我还顾念着咱们一家人,顾念着你们这些恨不得我死的家人啊。” “现在我告诉你凶手是谁,凡事发生必有痕迹,你一定能够设法查出来,毕竟父亲你是当朝太傅啊。” “可是你敢查吗?即使查出来你敢揭露吗?你敢为了你自己的亲生女儿出头吗?你敢为了你的亲人对抗皇权吗?” “你不敢,你告诉我,到底是我们谁的错?” “数十年的鞠躬尽瘁,三个儿子全部都送到边关舍生忘死,最后连自己的女儿都护不住,让人当成玩具一样随意残害,你不该好好反省一下吗?” 贺清心说得特别平静,但是每一句话都如同当头巨雷。 把便宜爹直接炸得满头开花,屋子里面的其他两个人,也都双眼发直,呼吸都不敢大声。 因为贺清心今天说的所有话,无论哪一句传出去,都是杀头的死罪。 但是贺清心并不害怕。 相反皇帝如果听到了这一切,可能会愤怒,但不仅不会降罪,甚至对于太傅府三子军功累累功高震主这 件事都会稍稍放下一些心结。 皇帝不可能将太傅府连根拔除,边关那三个哥哥可不是吃素的,太傅在朝中数十年拥趸也不是只会逢年过节送礼。 而太傅自然也像贺清心说的,就算知道背后黑手是谁,也根本不敢用什么律法去整治当朝储君。 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捂在肚子里面成了黑心烂肺,贺清心这样不管不顾地撕开,大家也是除了呼吸有点漏缝之外,只要重新缝上就没有任何的影响。 这就是相互制衡的权势,是同流合污的默契,是狼狈为奸的必然。 而贺清心如果不是贺清心,是这个朝代的任何女人,她都会像一颗落入河中的一颗非常非常小的石子一样,激不起任何的水花。 在权势和皇权抱团翻滚的巨轮之下,贺清心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她挡不住路,拼尽全力翻滚,也就是为了保一条小命而已。 如若不然,那边那个上气不接下气的沙皮狗老太婆,今天晚上说不定就会让人把贺清心给勒死。 就算不把贺清心活活勒死,贺清心在祠堂里也会把膝盖跪废了。 毕竟失了清白的女子败坏家风,这个说法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 在这个吃人的朝代里面,外人的言语或许不会杀人,但是她们会死于家族的背刺,死于封建礼教下面的贞洁胜于一切。 但是现在贺清心把事情闹得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