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D,艹你姥姥。”伤口上的疼痛,不但没让牛强畏惧,反而激起他的凶性,从后腰上拉出枪,对着外面就要扣动扳机。
人在紧张的时候,是感觉不到疼痛的。虽然也知道伤口在流血,但却因为不断分泌的肾上腺素,而忽略此刻的痛感。
牛强双眼血红,愤怒吞噬他的理性。只不过是到小县城,执行一个小小的任务,居然被人开枪打了。这要是传出去,必然会被熟悉的人嘲笑。
退伍前,牛强是猛虎营尖刀班的班长,到省厅后,也因为敢打敢拼,被尊称为省厅之虎。现在居然虎落平阳,被犬给欺了!
厉少卿一直在观察牛强的脑袋,他被枪击的时候,黑气没有减少。躲进屋里,黑气也是有增无减。就在牛强举枪准备还击时,所有的官气彻底变成黑色……
怎么会这样?难道这次的还击,会断送牛强的仕途?
厉少卿似有所悟,伸手拉住牛强:“冷静,冷静!”
双眼赤红的牛强,怒吼:“敌人就在外面,随时可能伤害人民群众,你让我怎么冷静?”
听到人民群众这几个字,厉少卿终于确认心底的猜测:“牛强,你能保证,反击时不会误伤人民群众吗?”
厉少卿的问题让牛强错愕,他用枪的右臂受伤,现在用的是左臂握枪,准头肯定比不上右臂,全凭感觉射击,自然不敢保证不会误伤。
厉少卿夺过牛强手里的枪,对着外面扣动扳机:“帮我观察周围。”
砰砰砰!连续三枪,压制住守卫。厉少卿对着对讲机吼:“行动!老王,提前行动!”
牛强倒是硬气,趁着厉少卿压制守卫的时候,用布带随意把伤口捆扎,然后猫着腰出屋。虽然枪没了,但他的脚腕上还有把军刺。
在哪里丢的面子,就要从哪里找回来。牛强只是伤了,又不是死了,哪怕还剩下一口气,也要把今天丢掉的面子全都找回来。
厉少卿看着牛强的背影,不由得松了口气,黑气正在慢慢消散,红气开始一点点的回升,就连那些被染黑的黄色官气,都慢慢的明亮起来,又如狼烟般升腾。
懂了!厉少卿一下就全懂了!
牛强是个高傲的人,如果在反击时,误伤普通的群众,他肯定会愧疚的。再加上各大家族之间的竞争关系,牛强有了这么大的错漏,自然会被别人针对。
到时候牛强不只仕途结束,运气也开始转差。然后整个人都会在厄运浮沉,逐渐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倒霉蛋。
砰砰砰!又是连续三枪,厉少卿把守卫压的抬不起头,然后就看到牛强往前翻滚,手中的军刺闪着寒光,直接扎进守卫的肩膀。
守卫倒是硬气,抓着牛强的手臂,便是狠狠的一脚,把牛强踹进隔壁的夹芯板房,然后捡起枪对着牛强就要射击。
砰!砰!
连续两声枪响,厉少卿一枪打爆守卫的脑袋,原本还满脸凶残的守卫,好似个木桩般,直挺挺躺在地上。
他临死的时候也扣动扳机,猎枪斜斜指着夹芯板房的天花板,喷吐出耀眼的火舌,上百颗钢珠把薄薄的天花板打穿,一缕缕阳光穿过天花板,落在牛强的身上。
在阳光的照射下,牛强满脸汗水,呼吸粗重,忽然间好似觉察到什么。转身就看到夹芯板房里,摆着四张双人床,其中两张床上,还睡着四个十六七岁的孩子。
他们都被吓得小脸煞白,身躯颤抖,裹着被子,好似鹌鹑般小心翼翼,生怕会触怒牛强。
牛强满脸温和对着他们笑了笑,然后才意识到什么。
看了看这些孩子,又看了看正对面的窗口,牛强联想到,如果自己盲目的反击,没有准头的流弹,真有可能误伤床上的孩子。
牛强对着厉少卿点了点头,打从心底开始接纳厉少卿。这个人虽然职务很低,但却很有眼光,也有够担当。
轰轰轰!窑厂的大门被撞开,老王带人冲了进来,幸好窑厂内的安保人员只有一把枪,面对二十多名警察,十多把枪,他们果断选择了投降。
厉少卿也跑过来,看了眼板房内的情况,又看了看牛强的脑袋,不由得松了口气。黑色的灾气非常少,红色的运气恢复到正常状态,危机解除了,至于牛强会不会感激,厉少卿也不太在乎。
忍了好久,终究还是没忍住,牛强低声问:“少卿,你是怎么知道这屋里有人的?”
厉少卿指着屋檐下晒着的鞋子:“我虽然不确定,但也不敢冒险。”
望着屋檐下挂着的鞋子,牛强彻底服了,拍了拍厉少卿的肩膀,对着厉少卿挑起大拇指。
行动结束了,罗宁县这边虽然波折了些,好在所有的人犯被抓到,除了早就被折磨致死的受害人,活下来的全都被解救。
虽然牛强的手臂,被两颗钢珠击中,好在只是皮外伤,做个小手术就能安然无恙。
其他地方也是捷报频传,随着执法机关开始联合行动以后,犯罪分子们的结局都已经注定了,即使现在没有被抓,但也不可能逍遥法外,早晚还是会被抓的。
老王带队,把人犯都送进了罗宁县监狱。厉少卿开着车,送牛强去了医院,虽然是小伤,但该治疗还是要治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