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明夫人的庄园完全是按照初代主人的意愿建造布置的,时至今日它依旧保持着旧日的格局,岁月并未让它腐朽,经过后代多次增造,当地没一座私宅能比它更漂亮壮观的。
它有占据整个一楼的大厅,满屋都铺有厚厚的红地毯,挂着红色的天鹅绒窗帘,红木质地的家具上雕刻着精致华美的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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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极尽奢华的私宅,让人产生仿佛置身皇宫的错觉,屋子的天花板很高,卡明夫人很喜欢在一楼的大厅举行宴会,通宵的音乐和舞会让当地每个年轻人都向往不已。
此刻,屋子里的放着黑胶唱片《费加罗的婚礼》,大厅中央一老一少正在携手跳舞。
少年正值青春年华,女人虽然已经上了年纪,但浑身上下珠光宝气,说不出的富贵气派。
江恕坐在钢琴前,正在为他们伴奏。
一曲终了,围观的人都纷纷鼓掌叫好,卡明夫人微微气喘,坐到沙发上笑道:“到底是老了,比不上年轻时。”
江恕笑道:“哪里的话,外婆您还年轻呢,论华尔兹,这些年轻姑娘哪个有您跳得好。”
周济慈陪卡明夫人坐在沙发上,卡明夫人爱怜地用手抚摸他的脸:“年纪大了,比不得年轻时候的体力了。你们看看我这孙子,年轻时追我的小伙子没一个有他俊俏的。”
转眼间,周济慈今年已经十七岁,离江恕把他从傅公馆带走也过去近十年,十年的时间,足以让一个玉雪可爱的小团子成长为少年。
卡明夫人是个虔诚的信徒,周济慈在她膝下长大,也跟她一起每日祈祷,整个人变得更加内敛沉静,再不像小时候那样活泼好动,但比起小时候,也自有不一样的气度。
他的手指轻轻地搭在卡明夫人黑色的礼服上,白皙细腻,根根分明,泛着柔润的光泽,像是用象牙石精雕玉琢而成。
望着那双手,江恕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痒意,忍不住坐到他身边,轻声道:“济慈,再过些日子,我就能带你回港城,你还记得你以前的家吗?”
不等周济慈回答,卡明夫人忍不住抱怨道:“为什么一定要把Keats带回港城,他就在这里陪我不好吗?”
江恕做讨好状:“济慈也有自己的家嘛,他那么多年没回去,总得回去看看。不过您放心,我和济慈会时常过来看您的,要不,你随我们一起回港城也不错啊?”
周济慈听他谈起过去的家,眼眸微动,随即浮现出一抹淡笑:“是该回去看看了。”
卡明夫人到底上了年纪,一支舞后,她便体力不支,提前去卧室休息。
这天晚上,江恕在书房里翻看相册,里面全都是周济慈的照片。
真是想不到,济慈已经有十七岁了。
他一边看,脸上不由地露出“我家有儿初长成”的笑容,看完一本后,他从桌上又拿起一本年份更早的相册。
这时,江恕突然发现书桌上的数学书里露出一个粉色的小角。
这是什么东西?
他把书里夹的东西抽出来一看,原来是个粉色的信封??[]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信纸上的笔迹非常清秀。
居然是情书。
说实话,江恕看到情书里的告白之语还有些愣神,因为在他的意识里,济慈还是那个会躲在衣柜里的小孩子,完全不会把谈恋爱这种事和他联想在一起。
一时间,江恕心里突然有种很微妙的涩感,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神非常茫然。
仔细想来,济慈确实是个极为出色的少年,他继承他母亲的好容貌,从小就是个漂亮的小男孩,长大后更是骨骼清秀,气度不凡。
去年有一次,陆展眉无意间看到他手机里济慈的照片,然后死缠烂打非要和他来英国,江恕还记得陆展眉当时跟济慈说话的语气,风骚得像只鸭子……
这些年里江恕很忙,忙着上学,忙着学习管理公司,忙着养娃,压根没时间像陆展眉在外面沾花惹草,胡作非为,所以谈及感情方面的事,他自己也是非常迷茫。
江恕又看向手里的相册,最后一张是周济慈八岁时的照片,一张精致的小脸苍白瘦削,表情却异乎寻常的淡漠。那时候他被自己从傅公馆抱走,对周边的一切都非常冷漠,自己也是花了很多功夫才让他敞开心扉。
大脑思绪如麻,江恕合上相册,忍不住起身去济慈的房间。
卧房的四面都是白色大理石的床柱,柱顶装饰着镏金的玫瑰花,雕花玻璃窗上严严实实地挂着玫瑰色的天鹅绒窗帘。
周济慈已经睡着了,他现在已经不会和小时候一样要抱着海绵宝宝睡,窗外清冷的月光把他的脸映照得愈发雪白,就像精美的东方白瓷。
江恕在床沿坐下来,俯下身温柔地拨弄他的额发,迟疑地把手放在他的脸上。
掌下的肌肤温热细腻,让人简直不敢相信男人会有这样的肌肤。
一想到眼前被他亲手养大的少年,以后会爱上一个陌生人,他心里便如蚂蚁乱爬一样,煎熬又难受。
他轻叹一口气,脱下外衣躺在周济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