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定儿小心翼翼地进来问:“姑娘,您有什么吩咐?”
晴雯回答:“别人都死了,就剩了你不成?”就在这时,坠儿也悄悄走了进来。晴雯看到她就说:“你看看这个小家伙!不问她还不过来呢!这里又发月钱了,又分发果子了,你应该跑在前面才对。你往前走一点!我是老虎吗,会吃了你?”坠儿只得往前凑了几步。
晴雯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从枕头边拿起一把剪刀,向她的手上乱戳,一边骂道:“要这双爪子有什么用!拈不动针线,拿不动东西,只会偷吃!眼皮子又浅,爪子又轻,真是丢人现眼,不如戳烂了算了!”坠儿疼得大喊大叫。麝月赶紧拉开她们,按住晴雯让她躺下,说:“你刚刚出了汗,又开始胡闹!等你病好了,想打多少下都行。现在闹什么呢?”
晴雯立刻命令手下的人去叫宋嬷嬷过来,她对宋嬷嬷说:“宝二爷刚刚告诉我一些事情,他让我转告你们。坠儿非常懒惰,即使宝二爷当面指使他做事,他也无动于衷,甚至还会翻嘴顶撞。即使是袭人让他做事,他也会背地里咒骂。所以今天我们必须把他赶出去,明天宝二爷会亲自向太太解释的。”
宋嬷嬷听了晴雯的话,心里立刻明白是关于镯子的事情暴露了。她笑着回应道:“虽然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我们还是要等花姑娘回来,让她知道了再做决定。”
晴雯有些不耐烦地说:“宝二爷今天千叮咛万嘱咐的,不要再提什么‘花姑娘’‘草姑娘’的了。我们自然有我们的道理!你只需要按照我说的话去做,快叫他的家人来把他带走。”
麝月也附和道:“这也罢了。早些带他走也好,晚些带他走也罢,早点带他离开,我们也能早一天清净。”
宋嬷嬷听了这话,只得无奈地出去找他的母亲来,整理他的东西。然后她又见到了晴雯等人,便问道:“姑娘们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教导的侄女儿不好,为什么要把她赶走?这样做也至少给我们留点面子吧。”
晴雯回答道:“这个问题只能等宝玉来了问他,与我们无关。”那个媳妇冷笑道:“我哪有胆子去问他呢?他哪件事情不是听从姑娘们的安排?就算他答应了,姑娘们不答应,也未必能成事!比如说刚才说话的时候,虽然背地里说,姑娘们就直接叫他的名字,在姑娘们看来是没问题的,但在我们看来就成了野人了!”
晴雯听到这些话,她的脸色变得更加红润,显得非常生气。她大声地说:“我已经叫了他的名字了!如果你在老太太和太太面前告我,说我不懂规矩,那么请你把我赶出去!”
麝月平静地回答:“嫂子,你先把人带出去,我们再好好谈谈。这个地方,不是你随意叫喊和讲理的地方。你看谁曾经和我们讲过理?不仅仅是你嫂子,就连赖大奶奶林大娘也得对我们客气三分。从小时候开始,我们就叫这个名字,这是老太太亲自吩咐的,你们也知道原因:为了让我们更容易养活。甚至连挑水、挑粪的花子都可以叫他的名字,更何况我们呢?昨天林大娘也叫了一声‘爷’,老太太还提醒了她呢。这是第一点。第二点是,我们这些人经常向老太太和太太汇报情况,当然不能直接叫他们的名字回话,难道也要称呼为‘爷’吗?每天不都要叫上几百遍‘宝玉’这个名字吗?偏偏嫂子又来挑这个毛病!等哪天嫂子有空了,可以去老太太和太太面前听听我们当面叫他的名字,你就会明白了。嫂子原本也不能在老太太和太太面前担任什么重要职务,总是在外面游荡,难怪不了解我们家里的规矩。这里不是嫂子久留之地。再过一会儿,不用我们说话,就有人会来问你的。有什么证据的话,你可以带着他去,然后回去告诉林大娘,让她来找二爷说话。家里有那么多人,他也跑来跑去的,我们还认不清谁是谁呢!”说完,她就让小丫头拿来擦地的布擦拭地面。
当媳妇听到这番话时,她无言以对,也不敢再久站下去。她感到受到了委屈和冷落,于是赌气地带着自己的女儿坠儿离开了。宋嬷嬷见状,急忙说道:“难怪你这嫂子不懂规矩:你的女儿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临走之前也应该给姑娘们磕个头表示谢意。虽然没有其他的礼物,但他们也不稀罕那些东西,只是希望你们能表达一下心意。怎么能说走就走呢?”坠儿听了这番话,只得重新走进屋子,向姑娘们磕了两个头,然后又去找秋纹等人。然而,他们并没有理会她的举动。媳妇只能唉声叹气,心里充满了不满和遗憾,却不敢开口说出来,最终带着满腔的怨气离去了。
晴雯刚刚又遭遇了风的侵袭,感到有些不适,反而觉得身体状况变得更差了。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掌灯时分,才稍微安静了一些。就在这时,宝玉回到了房间,一进门就大声叹气并用脚顿地。麝月立刻上前询问原因。
宝玉告诉她:“今天老太太高高兴兴地给了我这件褂子,谁知道不小心,后襟上烧了一个大洞!幸好天色已晚,老太太和太太都没有注意到。”说完,他开始脱下褂子。麝月仔细一看,果然有一个指头大小的烧痕,她说:“这一定是手炉里的火溅到衣服上了。这个问题不大,我们可以找人悄悄地把衣服拿出去,找个擅长织补的匠人把它修补好就行了。”说完,她用包袱包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