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Alpha能够抵挡得住多情的亚人, 元培枝当然也不可以。Alpha对亚人的痴迷并不仅限于身体，更来源于精神。

像元培枝这样高精神力的Alpha，在与亚人的长期接触中纵然不会失去理智，也绝无法在发情期时仍保持冷静。

在重生前, 元培枝一直陷在强烈的挣扎与懊悔中, 因为她不仅怀疑自己的感情，也怀疑元幸竹的感情。

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的那一面, 不仅欺骗别人也不断地欺骗着自己。

帮幸竹度过发情期只是出于她作为师父的责任, 保护幸竹也是同样的理由, 是她将幸竹带到人类的世界, 是她将幸竹当作人类养大, 所以她有义务保护幸竹的安全，这与种族和立场无关。

她给自己标榜的大义开出了唯一的例外，却还自欺欺人地寻找着各种借口。

“不像样？”

元幸竹不再克制发情期的到来, 在元培枝的靠近与安抚下信息素开始不断溢出, 连着大脑也有些混沌起来。

她不解地望着元培枝, 似乎无法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元培枝有点难堪地偏着脸, 细声细气地道：“总之……就是很不像样。”

元少将可是Alpha中有名的美人，即使是与女性Beta相比都算秀气过头, 害羞起来的模样堪比Omega。

元幸竹喜欢看她这个样子，这是她以前无法欣赏到的那一面。

“可我没觉得师父不像样啊, 现在也没有。”

“那不一样, 现在我们、我们算是恋人了, 那时候不是……”元培枝斟酌着词句, 不知道该怎么向元幸竹表达自己的当初的想法，“我那时候一直认定自己只是把你当作孩子和徒弟，对那样的你产生欲望, 让我觉得、觉得……”

元幸竹水润的眼眸直直望着她分明的下颌线，因为偏头的动作此刻正展现出优美的弧度。

“你觉得难堪？”

元培枝深吸了口气，捂住半边脸道：“我觉得自己像是个变态，也觉得自己很没用，很有挫败感。”

元幸竹似乎有些理解元培枝的挣扎：“所以你这次不收我当徒弟了？”

“……”

元幸竹笑嘻嘻凑到元培枝耳边：“可你现在明明在这种时候更喜欢我叫你师父。”

元幸竹喜欢叫元培枝师父，也喜欢叫她培培，不管哪一个称呼对她来说都有特殊的意义。

尤其是师父，现在已经快变成两人的暗号，因为这段时间工作繁忙，她已经很久没叫过了。

“幸竹……”

元培枝虽然已经过了自己心理那关，但该害羞还是忍不住会害羞。在师徒这件事上，别人虽然不知道，但她们自己心知肚明。

“可是好奇怪，”元幸竹不知想到了什么，有些不满地噘起了嘴巴，“既然你早就考虑好了，为什么开始的时候还要拒绝我？”

“我哪有拒绝你？”

“那你一直粉饰太平，假装不懂我的意思。”

元幸竹不知道为什么翻起了旧账，元培枝现出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谁让你一直瞒着我自己也重生了的事。”

“哼哼，我是自己发现的，谁让你发现不了？”

“你——”

元培枝说不过她，不想说了，搂着她的脖子轻轻吻过去，小心翼翼地磨她后颈上因发情期而微微凸起了一小块皮肤。

“呜，你说不过我就……”

元幸竹的话语很快变成了哼哼，乖巧温顺地抱着元培枝的肩背享受她的讨好。

她当然不是真的要翻元培枝的旧账，更不是想让元培枝难堪，除了好奇之外更多只是想逗逗她。

这也是她现在才有的福利。

“师父……”

元培枝将她整个身体楼主抱到腿上，帮她擦眼角溢出的泪水，像对待爱人又像是对待孩子般疼惜。

“幸竹，我没想到自己会那么幸运，没想到你还能保留记忆。可以叫我师父的只有你……”

可以叫她师父的只有幸竹，只有曾经的幸竹，如果现在的幸竹没有她们曾经的记忆，那也很难说是她的幸竹了。

她或许也会爱她，会好好保护她，珍惜她，但元培枝知道自己的心将永远空出一块，她的那份遗憾也永远无法得到弥补。

可是，另一方面她曾经害怕的那件事又重新摆在了她的面前，幸竹不是两次都爱上了她，而是从始至终都爱着她。

可那个“始”是幸竹真实的感情吗？

“师父……”

元培枝的动作慢慢激·烈起来，就连一直渴求着她的元幸竹也渐渐有些吃不消。

“幸竹。”

元培枝真的已经不想再去思考纠结这个问题，她们明明已经迎来了心意相通。

不管前路如何，这一生她们一定会一直并肩作战。

*

“啊啊——真是幸福的孩子。”

索菲娅穿着轻盈的睡裙，以极其放松悠闲的姿态座靠于床头，阖着双眼像是在闭目养神，脸上却显现着异常的红晕。

她低声呢喃着，像是自言自语般，带着一丝欣慰与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