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是一碗平平无奇的蛋羹,竟然如此惊艳,言语夸赞都显得贫瘠。
这么好吃的蛋羹。
不是城西那家,也不是临渊城任何一家饭店做出来的。
结合奚浮玉的态度,和曾经身为厨神的那位仙帝的仙骨,是谁做的不言而喻。
她抬头看向奚浮玉,瞬间又垂头,默默吃起来。
不要问不要问。
然而上天没听到她的祈祷,奚浮玉应该听不到也猜到了,他是故意的,“好吃吗,小殿下?”
狐狸小声说,“好吃的。”
真的好担心他下一句就问“我和奚谨谁做的好吃”。
奚浮玉笑意融融,“是最好吃的吗?”
花绿萼:“……”
好嘛。
和奚谨比算什么,一定得是最最好。
她唔了声,“最好吃的。”
偷偷瞄过去,奚浮玉唇角含笑,倒真有几分温润如玉的君子风。
也真的好像一个得了妻子夸赞就开心起来的丈夫。
花绿萼小口吃着蛋羹。
古怪。
太古怪了。
……
因着昨天说好了去找齐退之,泡了药浴吃了晚饭,饭后散步的活动就是去找齐退之。
奚浮玉如影随形。
花绿萼不胜其烦,态度还要很温和很委婉,“我可以和他单独聊聊天吗?”
奚浮玉微微挑眉。
花绿萼握住他的手,狐狸眼微弯,“好不好,夫君?”
奚浮玉指尖按在她眼尾,向上一提,拉长的眼睛像极了七夕节买的狐狸面具上描画的狐狸眼。
抽象,妖冶,
他嫌弃道,“小殿下笑的真假。”
花绿萼瞪他。
眼皮便落了个轻轻的吻,是他掌心那张嘴吧,奚浮玉说,“去吧。”
花绿萼愣了愣。
奚浮玉:“舍不得?”
花绿萼撒腿就跑,没过几个呼吸连背影都望不到了。
奚浮玉在原地站了会儿,缓慢抬脚沿着狐狸离开的方向走。
心魔甜滋滋道,“她叫夫君叫的真甜。”
奚浮玉不置可否。
过了会儿。
心魔又幽幽叹息,“离开都不带回头的,真没良心。”
奚浮玉深以为然。
这些心魔都是他心中念想。
*
齐退之这会儿正和奚正清在客栈嗑瓜子。
他不喜欢用嘴磕,就爱拿手剥,剥完了也不吃,就这么摆着,倍有成就感。
“你有和奚浮玉说他妹妹的事吗?”
奚正清在旁边摇着扇子,还在扇那股无名火,就跟孙猴子拿了芭蕉扇一样,越扇火焰山的火越大,
他啪的一下合上了扇子,隐约好像听到了声音,撩起眼皮问,“你说什么?”
齐退之垂头剥瓜子,“你在想什么?”
奚正清:“这位兄台,我们之前是不是认识,包括那位花小姐?”
齐退之幸灾乐祸:“那位花小姐这会儿是你的弟媳。”
奚正清又开始扇扇子,“所以认识吗?”
齐退之:“你先说说你怎么了。”
奚正清:“奚浮玉给我敬茶了。”
齐退之猛地抬头,瓜子连壳带瓜子仁都捏成了粉末,“你接了?”
奚正清目光落在他手中的瓜子渣沫,沉默两秒:“没接。”
齐退之站起身,毫不留情的踹飞旁边的凳子,暴躁道:“你只是没记忆,你是傻子吗,你为什么要接?”
奚正清意味不明:“这位兄台很了解我。”
连他撒谎都能看出来。
不得了。
齐退之冷笑,“我可太了解你这个懦夫了。”
奚正皱眉,“我们之前是什么关系?”
齐退之不冷不热:“维持表面交情的关系。”
奚正清:“我与花小姐呢?”
齐退之重新坐下剥瓜子:“我哪儿知道?”
奚正清眉头皱的紧,都皱巴出了个川字,“我怎么才能找回记忆?”
齐退之随口回:“死了就能找回来了。”
奚正清眉头皱的更紧了:“……”
齐退之抬头,突然笑起来,痞气十足,还不怀好意,“你记不记得有一世,那位花小姐和南乐卖身葬父,你花钱帮了他们。”
——南乐是魔族的小殿下。
“你和南乐的关系一向很好,我以为你没了记忆,是冲着南乐去的,没想到当天晚上在我坟前给我烧纸,说会好好对花小姐。”
奚正清被这关系搞乱了,“有一世?我们每一世都认识?等等,为什么在你坟前承诺?”
齐退之:“我演她们的爹。”
奚正清:“……”
齐退之哈哈笑了,“你真该瞧瞧我揭棺而起你吓到神魂归位的惨样,哈哈哈哈……”
大概是想到那场景,他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在奚正清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中,他敛了笑意,抿了抿眼角笑出的泪,“所以说呢,你这一辈子就好好渡劫,别掺和情情爱爱,想做懦夫就一直做下去。”
“你接了那杯茶,宁愿承认了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