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委实有点唐突。
花绿萼眼神飘忽, “我随口一说,不用了不用了。”
奚谨哑着嗓音:“可以。”
花绿萼眼神一亮,看了眼奚谨, 他五官冷戾,但眼睛却犹如汪洋大海,包容而温和——
仅仅是面对花绿萼的时候。
若是换个人与他对视,仍然是冷戾眼神,凶悍的很。
但小狐狸不知道。
她这会儿伸出爪子小心翼翼的探了过去,轻轻捏了下。
舒服的眯起眼。
这感觉怎么说呢,就像是咬了一口软糯滚烫的香甜汤圆, 一口下去,甜滋滋又糯叽叽,稍微用力, 就可以尝到里面的馅。
只不过这不是黑芝麻馅的。
也不会是牛奶馅的。
但是, 仍然相当可口!
花绿萼理直气壮的想。
狐狸精就应该拥有一个软绵绵的人形狐狸爬架。
爪子按上去都想发出咕噜声。
……就是衣服有点碍事了。
她小心觑了眼奚谨, 指尖勾着他的腰带,试图更加放肆——
奚谨握住了她的手。
花绿萼:“!”
要开始了吗, 洞房花烛夜?
她没来由的一阵紧张,若是狐狸耳朵冒出来,那一定全部支棱起来,还隐隐有几分炸毛。
花绿萼自我安慰。
不要紧张, 他也是第一次呢。
说不定还没我见多识广呢。
“我去隔壁房间睡。”
奚谨低声说,嗓音哑的格外诱人, 犹如拉满的弓,强绷到了极点,却仍然用力绷紧,死活不愿松开弦上的箭。
小狐狸若是恶劣一些, 定要将弓撩拨到极致,看这弦强崩之下的隐忍脆弱,说不定还会红着眼圈射箭。
可这会儿她还相当懵懂稚嫩,眼眸含着春水般诱人,但也是真的疑惑,“为什么?”
奚谨站起身,宽袖向下垂落,闷声道,“我知你不愿,成亲也不必勉强自己。”
言罢,转身离开。
小狐狸抓狂。
她愿意啊!
谁能拒绝这么温柔的大胸。
花绿萼叫住他,“那你今晚要回来睡。”
奚谨抿唇,不回话。
花绿萼:“新婚之夜,夫妻不睡在一起,日后是不可能长长久久的。”
奚谨瞳仁颤动,“好。”
花绿萼坐在梳妆台前卸妆。暗戳戳想,今晚一定要贴贴。
……
奚谨拿凉水洗了好几把脸,那股燥热不降反升,似是一把烈火,燃烧到了五脏六腑,四肢百骸,血液都在沸腾。
在叫嚣着去占有。
他也想卑劣到底。
可是花绿萼心悦的是奚浮玉,婚事处处仓促,而又迫不得已。
她如明月般高贵清冷,怎么会真心愿意与他这般不入流的人物……
奚谨不愿意勉强她。
又洗了一把脸,冲了个凉水澡,去了去火气,也去了些酒气。
回房的时候,花绿萼已经卸了妆,换了白绿相间的寝衣。
与书上描绘的绿萼花一般。
只是她仍显稚嫩,犹如尚未绽放的绿萼花苞,白中掐了点绿,极为青涩漂亮,亦需要仔细呵护。
他收回视线,从柜子里抱出一床被子,“我打地铺。”
花绿萼:…………
救命。
为什么会有人,在成亲当晚,主动睡地铺。
她趴在床上看躺下的男人。
蜡烛没有熄灭,暖色光芒跳动着,映在他的面庞,柔和了冷戾五官的轮廓。
小狐狸艰涩问,“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奚谨一怔。
花绿萼继续小声道:“我可以帮你治病。”
奚谨气血上涌,难得泄出几分情绪,赌气道,“没有。”
花绿萼搓了搓脸。
她向来厚脸皮,但不知为什么,可能是新婚之夜,蜡烛燃的旺,气氛莫名旖旎,呼吸都比往常滚烫,烧的脸皮都变薄了不少。
更小声说:“其实我愿意的。”
奚谨闭着眼,看不出神色。
他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睡觉吧。”
花绿萼:“……”
很好。
你就一辈子睡地上吧。
小狐狸暗戳戳给奚谨记了一笔。
*
翌日。
仍然是个好天气,风和日丽,碧空如洗。
花绿萼躺在床上,望着热烈的红,还有几分迷糊。
后知后觉想到,自己离开玉衡斋了。
离开奚浮玉了!
普天同庆。
花绿萼欢快的下床。
正巧奚谨端着水盆进来,“洗洗脸,准备吃饭了。”
花绿萼唔了声。
洗脸的时候才意识到这是温水,虽然妖怪不在乎凉水还是温水,但这正正合适的温度,还是见缝插针的流淌进了心口。
早饭炒了两个菜,还烙了个薄饼。
一口下去又酥又脆,里面夹的还是牛肉馅。
花绿萼身心都得到了升华,她含糊说,“我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