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阵渐渐消逝,宛若星星沉落。
花绿萼被奚浮玉抱着,弱弱问,“公子这两天去哪里了?”
奚浮玉眉眼浅淡,语气也轻,“处理一些私事。”
花绿萼唔了声,大胆询问,“是什么呀?”
是去吸人精气吗?
仔细一想,好像还挺有道理,毕竟奚浮玉看起来就不人不鬼,肌肤温度又极冷,明明拜师五年,修为又高的离谱。
奚浮玉清凌凌的嗓音打断了她的思路——
“私事。”
说不出的疏离。
花绿萼识趣的不再询问。
回到奚府,青松还在打扫院子,见了公子兴高采烈的打了招呼,见了花绿萼冷哼了声,继续垂头扫落叶。
奚浮玉垂目看她:“?”
花绿萼已经恢复人形,若是往常,必然要故意和奚浮玉讲几句,恶心青松。
但奚浮玉最近越发有病。
她选择沉默,温驯垂头,“我先回房了。”
去修修画。
之后再借机问能不能出城。
奚浮玉淡声说,“去吧。”
*
另一边。
尚瀛和何律仁追丢了“邪物”。
因为法阵接二连三的亮起,天上人间连成一条条星河,无奈之下,只好撤除法阵。
何律仁见师弟闷闷不乐,安抚道:“铁柱公子和翠儿姑娘都带着我们发放的平安符,那邪物身上必然沾染了平安符的印迹,我们还可寻着平安符的印迹去追。”
尚瀛点点头。
两人又寻着平安符的踪迹,一路追到了奚府后门。
却碍于结界无法进入。
尚瀛狠狠锤了下墙,“一定是花绿萼和奚浮玉!”
何律仁皱眉,“奚浮玉应当不是邪物。”
尚瀛冷笑,“奚浮玉不是,花绿萼一定是,那天槐树阴气扩散,花绿萼行为举止异常怪异,她在与你谈话时,还总诱你提起知府家的事情,师兄别是动了情。”
何律仁呵斥,“胡说什么!”
他声音冷了下来,“抓不到邪物,便朝我发火迁怒,这就是你修的道?”
尚瀛仍不服气,但却也不敢在师兄面前放肆,索性转了话题,“师父应当快到了吧?”
前几日与师父联系,言明临渊城有渡劫期修为的大能,请师父出手相助。
徒弟的本名剑都叫人毁了。
青云派掌门自然勃然大怒,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当即便出山朝临渊城赶。
哪怕凡间与上界有时差,算算时间,也该到了。
何律仁眉眼笼了层愁绪:“我们先等等,等师父来了,直接攻进去,无论是花绿萼,又或者是奚浮玉,只要与邪物有关,一个也跑不了。”
两人正说着呢,却见一名小厮从奚府出来,对视一眼,便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
七扭八拐之后,到了一家医馆。
何律仁与尚瀛走了进去。
医馆的老先生认识这两位大师,忙打了招呼,“两位道长可有什么事?”
何律仁笑笑,“无事,我随便看看,不介意吧?”
老先生摇头,“不介意不介意。”
何律仁又问那小厮,“青松小友也不介意吧?”
这小厮便是青松。
他对修仙之人多有尊重与向往,连连摇头,“不介意不介意。”
何律仁安抚一笑,“你怎么了?”
提起这个,青松就来气,“与人发生了口角,她气不过,就动手打了我,这会儿还疼着呢。”
“大夫,你帮我看看,我后背是肿了还是出血了,太疼了。”
原本只以为花绿萼手劲儿大,可随着时间流逝,抬个胳膊后背都是疼的,忍不住才来看看。
青松把衣服脱了,露出后背。
老先生倒抽一口凉气,“这是谁啊,下手这么狠?”
后背一大片的乌青,看上去甚是骇人。
何律仁则是面色一变。
尚瀛更加直接,上手摸到了淤青处,沉沉道:“是阴气。”
青松正疼得呲牙咧嘴,闻言惊慌失措,“什么阴气?这是什么意思?我还有救吗?”
何律仁温声安抚,“没关系,这阴气并不算重,过几日能自己消散,涂点化瘀的药就行。”
他适时停顿了下,“只是,你这伤是怎么来的?”
青松张了张嘴巴,不知道怎么说。
他们家还有个修仙的三公子呢。
比何律仁和尚瀛不知道厉害多少。
若花绿萼有问题,那公子岂不是早就发现了?
退一万步讲,公子要是护着花绿萼,说给他们听又有什么意义?
平白让公子跟他离心。
尚瀛猝然冷声呵斥:“犹犹豫豫做什么?你身上的阴气与邪物有关,难道要整座城的人都跟着你的沉默陪葬吗?”
这话声音挺大的。
医馆除了老先生还有其他病人,闻言都看了过来,嘴上虽然没说什么,但眼神就跟看杀父仇人似的。
青松吓得一哆嗦,磕磕巴巴的解释,“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何律仁温声道:“别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