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九疑。
她灵府中也全是大片大片的绿萼梅,似是瑰丽雪景,却又含着绿色,素雅之中藏着几分生机与明艳,美不胜收。
花绿萼挣扎不了,狠话都放了,也没用,又化成人,可怜吧啦的望着奚浮玉,哭哭啼啼求他。
“公子,我不下次不会乱动你的东西,我会帮你修好画,也不会再动槐树了。”
“求求你从我的灵府出去吧……”
灵气宛若舔舐般路过一朵又一朵绿萼梅花。
花绿萼浑身止不住颤栗,“公子不要这样,好不好,求求你了,奚浮玉……”
那是她唯一一处干净的地方。
没有被打上任何的印迹。
她原本是装可怜哭泣,这会儿倒是有几分真情实感的难过。
花绿萼闭上眼睛,眼尾溢出一滴泪。
世间一遭,什么都带不走,更没有任何东西能完全属于她。
奚浮玉探遍了她灵府,终于在角落找到了一缕阴气。
怪不得槐树阴气震荡,花绿萼会头疼欲裂。
灵府都被这缕阴气给侵占了。
奚浮玉认真观察。
不是今日的阴气,应当是她夜探知府那天。
他帮花绿萼治愈了灵府,把破损的地方修复了下,没有驱散阴气,而是圈了起来,仅仅起到个防止它扩散的作用。
前世应当也有夜探知府,惊动玉衡斋槐树一事,一切都是命运的轨迹。
奚浮玉只需静待结果。
他退了出来,垂眼却见花绿萼被迫伏在他腿上,默默垂泪。
犹如雨后的海棠花,暴雨蹂_躏后,花瓣藏了重重水意,不堪重负的滴落。
奚浮玉微微挑眉,“至于吗?”
一个小周天的运转,灵气就更迭出去了。
何至于将他腿上哭湿一大片。
花绿萼垂头埋在他腿间,狠狠咬了下去,恨不得咬下去一块肉。
奚浮玉轻嘶了声,“属狗的么?”
倒也没制止她,只是抽走了她发间的步摇,乌发散落,披散在后背,又落在他衣衫,纠纠缠缠,说不出的暧昧缱绻。
奚浮玉手指穿过她柔顺的发丝,一顺到底。
他嗓音低哑:“我这腿与你那灵府同样重要,我为你治愈了灵府,你却在我腿上留了伤,这要怎么说?”
花绿萼给他咬出了血,满嘴血腥味,仰起头,泪眼之下尽是倔强与愤恨,“我有让你治吗,你活该。”
她唇瓣染了血,显得更加殷红,宛若鬼魅。
奚浮玉抬手抿去她唇边的血液,含住自己的指尖,似笑非笑,“便宜你了。”
花绿萼瞳孔微颤。
他到底还能有多变态?
为什么要舔?
……
何律仁和师弟尚瀛来拜访奚浮玉,主要是想看看奚浮玉院中的槐树。
这会儿正候在玉衡斋门口。
青松小跑着过来,“请两位道长稍等片刻。”
何律仁不解,“三公子在忙吗?”
青松撇撇嘴。
哪儿是在忙,就是在教训花绿萼罢了。
也不知道那花绿萼使了什么手段,青天白日在屋里就和公子厮混起来。
还呜呜咽咽说着不要……当真是个上不了台面的狐媚子。
青松快气死了。
他光风霁月的公子怎么就被这么个东西给迷住了。
何律仁久等不到回话:“青松小友?”
青松含糊道:“是有点事。”
何律仁嗯了声,“那花小姐呢?”
青松撇撇嘴,不屑道:“谁知道在做什么勾当。”
何律仁皱眉,“青松小友为何这样说?”
青松:“没什么,您在这儿稍等片刻,我给两位上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等他离开。
尚瀛说:“师兄,我觉得他们俩有些不对,会不会是我们没试探出来?”
何律仁摇头,“应当不是。”
“我之前与那邪物交过一次手,不是奚浮玉。”
尚瀛不以为然:“谁规定邪物只能有那一个?谁又规定,必须是邪物了?”
何律仁仍然摇头。
邪物没法用灵气,何况灵气又是那么纯粹,吸人精气之后绝不可能修炼出来。
尚瀛仍然不太相信,隔着结界,他看不清楚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低声道:“不如我们进去看看,出其不意应当会有所收获。”
何律仁思索两秒,和师弟对视了下,便点点头。
只是两人刚碰触到结界,还未曾挥剑破开,便轻松走了进去。
清风拂面,槐树簌簌作响。
何律仁向着紧闭房门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却见房门忽地打开。
他一惊。
奚浮玉声如玉石,“何公子这么着急?”
何律仁正要回话,忽而被屋内满地狼藉吸引,得益于修仙人的眼力,能勉强看到一点花绿萼的身影。
她跌坐在地上,手指攥紧了铺开的裙摆,捏出了褶皱,连骨节都绷的发白。
那抹白,白的太过脆弱。
而且,空气中像是还有血腥味。
他张了张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