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绿萼后脑被奚浮玉托着,嘴巴又被他右手捂住,整只妖只能无助的被迫承受。
她双手化爪,去扣他的手,哪怕挠出血印,也没法挣脱奚浮玉的手掌,只能感受丹药在口腔化开,一点一点流淌进喉咙,再也吐不出半分。
丹田涌出一股暖流,滋补着破裂的妖丹,比她小葫芦的药有效,自然也比何律仁给的药有用。
奚浮玉松开手。
花绿萼失去支撑,跌坐在地上,止不住的咳嗽,脸颊被压出几道粉红色印迹,眼眶还泛着红,浸出盈盈的生理泪水,像是被蹂_躏惨了。
她喘息有几分急促:“是什么?”
奚浮玉:“治病的丹药。”
他面白如纸,眉眼低垂,似是藏着几分悲天悯人,略带些许笑意,“小殿下不必担心,世上没有控制人的丹药。”
花绿萼坐在地上看他,自嘲笑了声,什么都没说,化为原形回了她住的地方。
一连吃了好几颗丹药催吐,吐的除了苦水还是苦水,丹药早就化进了血液中。
花绿萼口腔泛苦,却不得不承认,那丹药确实有用。
她体内难得涌出了热意,不再四肢冰凉,隐隐作痛。
*
翌日,中午。
花绿萼出门前先去找了奚浮玉,忍气吞声地满足他变态的掌控欲——
“我要去香满楼了。”
奚浮玉坐在廊下看书,阳光落在他身上,添了暖色,恍若神祇,“戴着这个荷包,从后门走。”
花绿萼打开荷包看了看,没什么特别的,全是凡间的银子而已。
没问为什么,道了句知道了,便从后门出去,直奔香满楼。
奚浮玉翻过一页书,念着这些经文,入了眼,过了口——
心魔:“她可真冷漠。”
话音未落,便被蓝色火焰吞没。
*
香满楼
何律仁定了个二楼包厢,正好靠窗能够看到楼下的景色。
那里设了个阵法,只要是邪物踏入,阵法就会有所波动。
花绿萼自然也瞧见了,只是她并非邪物,这阵法对她无用,便毫不犹豫的踏了过去。
尚瀛:“师兄,她不是邪物。”
何律仁若有所思:“改日还是要再拜访一下奚浮玉。”
尚瀛:“若他还避而不见呢?”
何律仁:“避而不见,本就是心中有鬼。”
话到这里,两人便噤了声。
花绿萼敲了敲门,“何公子?”
何律仁走过去给花绿萼开了门。
花绿萼是被掌柜带上来的,此刻狐疑盯他,“何公子不会提前偷偷把钱结了吧?”
何律仁笑了笑:“怎会?”
花绿萼放心进去,点了几个招牌菜,“何公子看看还想吃什么?”
何律仁又加了道鲤鱼,“讨个好彩头。”
花绿萼笑了笑。
暗道这修士还挺迷信。
何律仁:“花小姐是哪里人,怎么住在奚府了?”
花绿萼端起茶壶倒了杯水,推给何律仁:“记不清了,三公子把我从河里救上来,之后我就跟着三公子。”
何律仁接过茶道谢,“三公子可有告诉你,他师承哪门哪派?”
花绿萼摇头,“没有。”
“我不懂修仙的事,问这个也没用。”
何律仁心说,这倒也是。
蓬莱境的修士们问了哪门哪派,算是交了个朋友,或者方便下战帖。
花绿萼一个凡人,问了哪门哪派,又去不了蓬莱,确实没什么用。
花绿萼:“何公子来临渊城也是省亲吗?”
何律仁失笑,“非也,是因为临渊城出现的邪物与我先前查的案子有关。”
花绿萼恍然,“可是知府家吸人精气的邪物?”
何律仁点头。
花绿萼狐狸眼透着遮不住的好奇,想问,但又怕唐突了。
何律仁看的好笑,主动解释,“蓬莱境也曾出现过吸人精气维持生命的邪物,这等邪物一旦失去人的精气,身体便会快速苍老腐败。”
这个花绿萼隐约知道一些。
据说是玄镜洞搞出来的邪物。
她适时露出惊讶的神色,“仙境也有这般骇人的东西吗?”
何律仁安慰她,“有正便有邪,世间各处皆是如此,蓬莱也不例外。”
等饭菜上来。
花绿萼和何律仁已经交流到他在蓬莱境修仙的趣事。
花绿萼是个极好的倾听者。
为他话语之中的蓬莱境好奇惊叹,为他曾经探入秘境时发生的趣事发笑,为他话语之中陷入险境时的担忧……
总之,极为捧场,连斟茶的时机都恰到好处。
何律仁从来没有讲过这么多,也从来没倾诉过这么舒服。
细细想来,这一切都是在蓬莱境稀疏平常的事,属实也没什么好讲的。
他心说,我竟也是个俗人,喜爱这般俗套的追捧。
何律仁又想,世间谁能不爱呢。
何况又是这么绝色的美人,眼里全是崇拜与憧憬,多看一眼便觉得心情愉悦。
俗,是世间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