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吉与二公子吃得八分饱后,二人皆端起了酒水准备去敬新郎官。
今日不仅十三殿下来了,还有太子殿下,或卖尚中丞或卖尚大公子的面,频频灌他酒水。二公子来了时,便有人起哄着拉了他,“昔年你成亲之时你大哥替你挡了不少酒。如今倒是没脸没皮地混到女人窝里躲着!这可不行,当兄弟不能这般处!”
二公子也被抓去灌酒了。
双吉伫在当场,留也不是,走也不得。正不知如何是好时,正巧有公子前来招呼:“二少夫人是来敬酒的么?”
双吉见大伯被灌得两颊通红,赶紧摇摇头,“没没没……”
“大喜之日不庆祝自家大伯,那可说不通啊!”
一群公子哥儿都是喝高了,也不是真心为难谁,就是为了讨个灌酒的借口。最终双吉被闹得来到了大伯面前,小心翼翼端了酒过去,“大伯……你可还能喝?”
尚大公子单手撑着额头支在桌前一副喝不得的样子了,双吉开始替他担忧。
他抬头时,一双眼睛通红通红地可吓人,“什、什么……”
大舌头了!
双吉惊恐地瞪着眼儿,然后颤声宣布道:“大伯他醉了!他喝不得了!”
“谁说的!大公子一贯海量的!”
“益哥儿在那装呢——”
“益哥儿确实不能喝了……”
“你们还让不让人家今夜进洞房的啊——”
众人七嘴八舌地你一言我一语好不吵闹,不多时话题就移到别处,全然忘记再灌新郎倌酒这个事儿。
那被暂时遗忘地新郎倌明显是不胜酒力了,便由十三殿下作主,差下人把新郎倌给扶回去。
双吉这个弟媳呢,不知不觉就跟着自家大伯身后,于情于理她照料下大兄是旁人没得说的。
待到远离那喧闹的席局时,两家丁扶着大公子一路从灯火通明地廊上走去,双吉缀在尾后,时不时提醒一句:“小心点,公子喝了那么多你们莫颠着他了!”
今日也是真忙,府上近百户家丁奴婢地全照看席宴去了,还真没多少人腾得出手照顾着主子爷们。
大公子被扶了一路,临快到碧花楼前的庭院时,被那夜风一吹,清醒了两分。他是真的醉,一身的酒气。平日也不是个多海量之人,此时被灌得今夜真想去洞房怕是难。
人清醒后,他便唤了家丁停下来,先把他扶到亭子里呆会儿,“我这一身酒气,莫醺着了新娘。你们且先去把热水烧了,拿了新衣给我,我沐浴后再去见夫人。”
于是家丁赶紧去碧花楼通知,另一家丁又被他差去拎桶水并倒壶解酒茶来。
两家丁走后,便剩双吉一人。
她倒也没觉尴尬了,一直围着大伯关心着:“大伯渴不渴呀?饿不饿呀?想不想吐呀?”
大公子确实是想吐,勉强抬头扫了一眼小妇人,旋即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双吉见状,立即上前扶他,他今日给她那般大的红包,让他的地位在双吉心里得到了升华!
大伯是大方地,若跟大伯关系近了,日后还怕捞不着好处么?!
打着自己小算盘的双吉便伺候得跟自家夫君一样上心。
大公子跑到岸边撑着石廊吐了。
双吉捏着鼻子替他顺背,“全部吐出来罢,吐出来便舒服了——”
呕吐声响了片刻后,家丁终于拎着热茶回来了。
双吉赶紧替他端过去,伺候着他漱了口。
喝了热茶吐干净了后,大公子胃饿得有些难受。
双吉挺有经验的,不等大伯主动提,便对家丁吩咐道:“大公子定是没吃上几口热乎的,你且现在又回碧花楼里端些酸辣爽口的食物送过来。”
家丁又赶紧跑走了。
双吉还拿着小帕儿替大伯擦脸。
大公子吐了但也没什么力气,头晕晕地瘫仰在石廊上倚靠着。
她擦完了脸又很自然地替他把脖子也擦了,忙碌一天的大公子纵然再俊那身上也是有汗味儿了。所以她怕醺着了未来的嫂嫂,擦得可干净了。
大公子渐渐睁眼,瞧着面前小妇人仔细待他,那心里一股暖流溢出,说了声:“劳烦你了。”
“不麻烦!”双吉摇摇头,笑呵呵地,“大伯待嫂嫂可真细心,还要沐浴才去见她呢!”
大公子又把眼睛闭上,沉默了半晌后,在听到小妇人洗帕拎水声后,又状似不经意提了句:“我这兜里应该还有些未散完的红包,你且替我拿出来。”
双吉呆了下,愣过片刻后,立时反应过来,略激动地伸出小手摸进他胸膛,那里确实还有几个红包,只是已经变得皱皱巴巴了。
但双吉不嫌弃呀!
她直勾勾盯着那四个红包,嘴角哆嗦说道:“大、大伯……这红包不能过夜地……”
“给你罢。”
他怎不知她心思,就是个小财迷,几百两银子便把人心给收买了!
日后可得提醒着二弟,尽量莫苛待了媳妇,以免旁人用点财物便把她勾引了去!
他想着又睁开了眼,但是头晕眼花浑身无力地,只瞧得眼前小妇人在那拆红包,她竟也不避违他了!
双吉数了,大大小小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