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胭临近下班,接到霍渊时身边的助理阿吉的电话。
“胭胭小姐,您忙吗?”
她正在看一份报表,倒也不是什么忙的事,“怎么了阿吉?”
“霍先生这几天一直没什么胃口吃饭,我担心他这样下去身体吃不消,我想给他请医生,他也不要。”
付胭滑动鼠标的手一顿,“生病了吗?”
“估计是,但他不看医生,我们实在没办法了。”
“我给他打个电话。”
挂了阿吉的电话后,她拨通了霍渊时的号码。
电话响了两声,接通了。
“胭胭。”
男人的声音尽管装得若无其事,但付胭从小在霍渊时身边,对他已经很熟悉了,还是能听出他声音里的几分疲惫。
“大哥,你生病了吗?”
“没有,你又听阿吉胡说。”
付胭吸了一口气,“如果你好端端的,阿吉为什么胡说?他闲的吗?”
“总之我没有生病,你不用担心。”
“今天吃饭了吗?”
付胭问的不是他吃晚饭了吗,而是问他今天吃了吗?
以前霍渊时身体不舒服或者心情不好,就会不吃饭,甚至好几餐都没吃。
还不等霍渊时开口,付胭又严肃道:“说实话,不许骗我。”
电话那头传来霍渊时一声叹息,“吃了,”
末了,他又补充一句,“吃的不多。”
付胭就知道会是这种情况。
如果她没补上那一句,霍渊时一定会说谎。
“那就好。”付胭说道,“那你好好休息,如果不舒服了,记得请医生。”
“好,快下班了吧,记得好好吃饭。”
挂了电话后,付胭盯着手机屏幕,搜出秦恒的电话。
电话接通。
“秦太医,我有一件事要麻烦你。”
……
一个小时后的郊外别墅。
阿吉将碗筷摆好,回头看了一眼在落地窗前的霍渊时,“霍先生,吃饭了。”
霍渊时的视线从窗外收回来,他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唇色很淡,“不急。”
阿吉愣了一下,对上霍渊时冷淡的目光,没再多问什么。
轮椅自动走到沙发前,霍渊时给自己倒水。
阿吉见状,连忙过去,“霍先生,我来。”
茶水倒入杯中,霍渊时不辨喜怒的声音传来,“为什么给胭胭打电话?”
阿吉倒水的动作一抖,他另一只手扶住茶杯,滚烫的茶水泼在手腕上,他皮肤白皙,人又瘦,显得皮肤十分薄,很快就烫红了一片。
他好像感觉不到痛似的,面不改色地说:“您不爱惜身体,只有胭胭小姐的话才会听,除了她,我找不到其他人了。”
霍渊时意味深长,“真的是这样吗?”
话音刚落,保镖站在玄关外,“霍先生,付小姐来了。”
霍渊时的手搭在轮椅扶手上,指腹摩挲着上面的纹理,没有一丝意外之色。
阿吉回头,只听保镖又说:“她还带了秦医生。”
霍渊时嘴角稍稍一弯,似是叹息,又似是嘲弄,“胭胭,你啊。”
门外,付胭带着秦恒走来。
付胭给秦恒打电话,要他帮的忙正是来给霍渊时看病,霍渊时不想去看医生,那她就帮他把医生请来。
当然也有她不想承认的一部分,是因为霍铭征。
万一被他知道自己单独来看霍渊时,到时候不知道又有说些什么拈酸吃醋的话来,搞不好,又会像白天一样,委屈地说他吃醋。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带上他最信任的秦恒,总该没话说了吧?
付胭走到门口,一眼看见霍渊时不太好的脸色,眉头紧蹙,“你还说没事?”
“你怎么过来了?”霍渊时看了一眼她身边的秦恒。
秦恒拎着医药箱,“付胭说大哥你生病了,我就过来看看,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大哥不舒服跟我说一声就好,多忙我也过来给你看看。”
“是他们小题大做了。”霍渊时淡淡一笑,吩咐佣人,“给秦医生倒茶,快吃饭了,胭胭肠胃不太好,就不喝茶了。”
秦恒心里感叹,好细心的霍渊时。
难怪阿征一直防着他,是真怕他把付胭给抢走啊。
他走过去,“不急,让我先给大哥检查一下。”
秦恒放下医药箱,先简单询问了一下霍渊时的病症。
“有些胸闷,打理花盆时间稍微长一点就会喘,夜里睡不好。”
越听,付胭眉头皱得越深。
秦恒拿出听诊器,放在霍渊时的胸膛。
秦恒的手触碰到他的胸膛,霍渊时是真的瘦,皮下只有一层薄薄的肌肉,和霍铭征那样的体魄完全不能比较。
“大哥前段时间有咳嗽吗?”
“有的,就是年初胭胭小姐进警局那天,霍先生吹了风淋了雨,感冒了,反复咳了好久才好。”
秦恒嗯的一声,拿开听诊器,“肺部有杂音,应该是感染了,大哥还是抓紧时间到医院拍个片确定一下,肺部感染的问题可大可小,像你这种的情况绝大部分会自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