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微微亮,霍铭征听见曹方敲门。
门从外面推进来,霍铭征按下床头灯开关。
昏黄的光线里,曹方皱着眉头,神情凝重道:“霍总,园丁自杀了。”
霍铭征从床上起来,他穿着藏蓝色的真丝睡衣,单薄的一层,不管不顾地出门,脸色阴沉骇人,“人呢?”
曹方赶紧拿上外套跟上去,“送医院了,曹原跟着。”
“曹原没发现他袖子里藏了利器,等察觉到的时候,他割喉了,经验不足手法生疏,没割断主动脉,生还的可能性很大。”
曹方脚步匆匆跟上他的步伐,分析现在的情况。
车子已经在外面等候了,霍铭征一边上车一边给曹原打电话。
“还在急救室里,”曹原在电话里说,“对不起霍总,是我没事先检查清楚,才让他钻了空子。”
霍铭征凝神,按了按眉心,清冷道:“对方明显是有准备,你防不胜防。”
电话那头,曹原说:“医生出来了……”
曹方也听到了电话内容,心里正诧异,医生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下一秒曹原语气沉重地说:“霍总,您不用过来了,人没救回来。”
霍铭征捏着眉心的手一顿,眼底闪过一丝杀意。
曹方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猛地捶了一下!
一大清早霍公馆闹出动静,霍老太爷在生活助理的搀扶下下楼来,见霍铭征穿着睡衣外套从外面进来,问道:“出什么事了?”
曹方将那个人证小女孩带过来,又将园丁交代的内容说出来。
霍老太爷听完之后,沉吟了数秒,“这么说,他是因为静淑有一次喝醉酒骂他,踢碎了花盆令他受伤,他怀恨在心伺机报复?”
曹方说:“他说也没想到五小姐怀有身孕。”
霍老太爷脸色铁青,“阿征,你怎么看?”
霍铭征清冷道:“明显的畏罪自杀,爷爷还想要什么真相?”
就在这时,霍公馆的电话响了起来,管家走过来,“老爷子,大少爷来电话了。”
“现在英国是深夜了,他不睡觉,这个时候打电话来干什么?”霍老太爷嘴巴埋怨,却也拄着拐杖过去接电话了。
管家说:“是为了付小姐的事。”
霍铭征眼眸微微一眯,一抹复杂的神色从眼底一晃而过。
……
付胭一整晚几乎没怎么睡,她有点认床,心里藏了事,加上腰背和膝盖的疼痛令她无法入眠。
她闭着眼睛尽量让自己得到休息,天才刚亮她就听见傅寒霖在给什么人打电话,隔音好,她只能听见模糊的声音,听不清内容。
傅寒霖听见开门声,回头看了一眼,压下眼底的情绪,挂了电话。
“季临等会儿就到家,吃完早饭后我送你过去。”
付胭点了点头。
“没睡吗?”他问她,目光从她微微发青的眼皮一扫而过。
付胭猜到自己脸色一定很难看,但也不好意思承认,怕他察觉出她已经察觉到他的情感,到时候两个人都很尴尬。
只是说:“有点认床,没睡好。”
他点了点头,没再追问什么,“等会儿去了季临那里再好好休息。”
早餐是傅寒霖叫人送来的广式早点。
如果是在以前,付胭一定不会多想什么,可一想到他对自己的情感……
她很难平静面对。
最主要的是,她一直当傅寒霖是自己学习的榜样。
不论是他在商场上的运筹帷幄,还是创立新成公司的辉煌历史,又或是他稳定的情绪,都令她十分佩服。
看着面前的早点,傅寒霖是特地迁就她,照顾她的吗?
傅寒霖扫过她纠结的小脸,没解释,安静地吃完早餐,等她吃完。
付胭吃得不多,她怕稍微吃多了反胃,到时候表现出来害喜的症状会被人察觉出什么,她现在必须谨慎小心。
也不是防着傅寒霖,只是觉得能少一个人知道也好。
她的孩子就多一份安全。
“我吃饱了,傅总。”
“走吧,我送你去季临那里。”傅寒霖起身拿过外套。
季临接到傅寒霖的电话,听说付胭在他那里时吓了一跳,还以为付胭趁他不注意突然顿悟了,和傅寒霖在一起了呢。
季临的房子在寸土寸金的地段,是套复式楼,有一间专门给付胭留的房间,就是怕她哪一天突然流落街头,他这里还能有个住的地方给她。
他没想到自己一时的乌鸦嘴,竟然真的一语成谶了。
老早他就在门口等了,电梯门打开,他见付胭走路不对劲,急忙上前扶着她,担忧道:“发生什么事了?”
看了一眼她身后的傅寒霖,又看了看付胭,完全和他想象的不一样。
当然他知道付胭死脑筋不会那么容易就顿悟,不可能和傅寒霖好上,但他没想到,付胭这个样子,是出事了。
傅寒霖没有解释,温声道:“你先让她进屋好好休息,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季临微笑道:“好,麻烦你送她过来了傅大哥,大早上的,真不好意思。”
送走傅寒霖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