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的空间里,女生惊魂未定地看着他,他第一眼看到的是她漂亮得像含着春雨的眼睛。
他对女人的外貌很少有关注,只是这双眼睛格外与众不同,他不由多看了一眼。
“对不起先生。”慌忙间,她将撑在他胸膛的手挪开。
他垂眸看她,淡淡道:“没关系。”
本就是一个小插曲,他转身就要走,却看见女孩的手指扒拉着旁边的灌木丛,原来她右手臂的袖子勾到了灌木的树枝,树枝穿插进布料里,倒钩扎着内衬,越扯越弄不出来。
不远处的主持人在报幕,是一支女团舞。
傅寒霖看着她焦急的目光,脚步一顿,走了过去。
“弄不出来?”
女孩咬着红唇,“嗯。”
她慌乱地看向舞台,小声而紧张地问:“能帮帮我吗?”
他试着将她的袖子从树枝拉出来,可倒钩挂得太紧,稍微用力拉袖子就可能将她的领口拉出肩膀,露出肩头,素昧平生的男女,太过冒犯了。
观众席传来热烈的掌声,女生急得呼吸急促。
傅寒霖手指探进灌木丛,直接将树枝折断,撕拉一声,树枝断的同时,女生的袖子也被撕坏了。
“抱歉。”他不知道这衣服的料子这么不经扯。
女生明显是如释重负的语气,“没事,已经很好了,谢谢您,坏了总比耽误时间好。”
他从西裤的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绑着吧。”
女生看了看坏了的袖子,布料迎风飞舞,的确很不雅观,她谢着从他手里拿过手帕,一边绑上一边快步朝后台走去。
片刻后,他回到观众席。
她穿着白色的舞裙,右手臂绑着淡蓝色的手帕,在一群穿着同样裙子的女生中尤其显眼。
但不仅仅因为那抹蓝色,更因为她是C位,也是台上最耀眼,最漂亮灵动的那一个。
台下血气方刚的男生不断起哄鼓掌,他坐在观众席中,在此起彼伏的热浪中,平静了二十多年的心潮忽然涌了起来。
他自以为那一晚是受到气氛的影响,才会出现反常。
可后来再相遇,他才明白,并不是。
他向来里冷静自持,外界很难有影响他情绪的事情,若是心动,只会是发自真心。
那一晚她只顾着台上表演,紧张焦急想离开,早也不记得他。
傅寒霖刚将她嘴边的头发拿开,付胭就醒了过来。
她茫然地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傅寒霖,才想起来在开会,她却睡着了。
“不好意思傅总。”她慌忙站了起来。
披在身上的西装滑落,她下意识伸手接了起来,傅寒霖也在瞬间出手。
他的大掌裹住她的手。
一个温暖干燥,一个微凉柔软。
她下意识抽回手,尴尬得不行,第一次参加这样的会议,她怎么给睡过去了?
“昨晚没睡好?”男人从容地拿着西装。
岂止是没睡好,是根本没时间睡。
付胭看了看墙上的时钟,都快下班了,她居然睡了这么久。
她清了清嗓子,将头发别到耳后,“对不起傅总,我不该在会议上睡觉的。”
傅寒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她撩头发的瞬间,无意间露出脖颈和锁骨之间的一道红痕,要不是他的身高优势也很难看见。
是吻痕。
西装外套下的手指倏然攥了起来,他不动声色收回视线,淡淡道:“下不为例。”
……
付胭回到办公室,小夏之前给她发过微信,没收到回复,但按照她平常的喜好给她点了餐。
只是她刚准备和小夏用餐,手机弹出一条微信消息。
【出来吃饭。】
微信是霍铭征发来的。
付胭攥着手机,还没等她回复,霍铭征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小夏见她一下变得紧张的脸,好奇地张望。
付胭拿着手机离开办公室,去茶水间才接起来。
“喂。”
男人一贯清冷的嗓音透过无线电传过来,竟有些低沉的温意,“我在你公司附近的兰坊。”
兰坊是南城本地的特色菜馆,消费比较高。
“我和同事一起吃。”
“吃外卖?”
她嗯的一声。
霍铭征淡淡道:“我去接你?”
这话的意图太明显了,要是霍铭征真的来公司接她,恐怕明天的新闻就要翻天了。
付胭不得不答应,“我马上就来。”
母亲的事才刚解决,她不能过河拆桥惹恼了他。
回到办公室,她和小夏说要出去一趟,拿了包就出去了。
等到了一楼大厅她才反应过来大衣没拿,再回楼上拿太麻烦了,她咬了咬牙走了出去,今天虽然是个晴天,但刮冷风。
好在兰坊和公司就隔了一条街,在集中的商业街区域。
曹方在兰坊的一楼等她,带她上了三楼包厢。
进了温暖的包厢,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一抬眸就对上霍铭征略带不耐的目光。
“过来。”
付胭走到沙发前,坐在了霍铭征身边,面前的餐桌上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