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铭征离开后,付胭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手里攥着那支发簪,冰冷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脸色白得近乎透明。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霍铭征,疯狂的,偏执的,想要摧毁一切。
像是直接穿过她的血肉,攥着她的灵魂,要将她撕裂开。
她很清楚,她的一切都在霍铭征的掌控下,她逃不出去的。
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她又想到霍铭征说的给她一天时间去霍家解释,再加上小腹的闷痛令她整夜都睡不好。
第二天她迷迷糊糊醒来,小腹不痛了,可不同以往的是,卫生巾干干净净,没有一点血迹。
这次的生理期有点反常,不过联系到最近的遭遇,应该只是暂时的。
她决定先观察看看,要真是太反常再去医院做个检查。
付胭简单吃了早饭又躺回到床上,昨晚几乎一夜没合眼,现在沾床就睡,一直到傍晚醒来,她还是觉得困。
浑浑噩噩度过一天,第二天起床才稍微有点精神。
紧赶慢赶,赶到开例会的时间,开完会肖总监将她留下来。
原以为肖总监要说她上班迟到,没想到肖总监要说的是其他事。
“今晚有个聚餐,行业内几个大佬会参加,你去混个脸熟。”
付胭诧异,“这名额应该是你的。”
肖总监无奈地笑道:“家里催得紧,在备孕,没办法喝酒了。”
备孕啊……
付胭恍然大悟,两人私底下关系比其他一般的同事好,她露出一副你加油的表情,“祝你好孕。”
“借你吉言了。”肖总监莞尔。
付胭回到办公室,坐在办公椅上,拿起手机,找到大学同学的微信。
巧的是今晚商务聚餐的主办方是她同学的公司,付胭想找她要一份名单。
其实他会去参加的可能性很小,但她还是想确认一下。
同学办事靠谱,很快就给她发了一份名单。
付胭第一眼看向第一排,没有霍铭征的名字。
她松了一口气。
但也知道自己这样逃避不是办法,霍铭征没有动作不代表他就真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她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和霍家人解释什么,至少得晚两天,按傅寒霖说的,消除霍老太爷的怀疑是需要时间的沉淀。
现在能不和霍铭征碰面就不和他碰面。
下班后,付胭开车到了主办方,在湖东路和平饭店。
全国总共就只有五家,气派豪华,等闲人有钱都进不去,只接待权贵。
是燕京城黎家的产业。
黎家和霍家沾亲带故,算起来是三代以上的远房亲戚,付胭曾经见过一次黎家的现任当家黎东白,是个幽默风趣帅气绅士的男人,听说娶妻那会儿,燕京城的单身女性怨声载道。
付胭递上请帖,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进了电梯,上了十二楼主宴会厅。
今晚来参加聚餐的都是个公司的中高管,是体面人,付胭自我介绍,递名片,对方都很客气礼貌,没有任何调侃和无礼之处。
晚宴付胭被安排在三号桌,在一号桌的右下方。
她刚落座,就听见有服务员快步走来,对这次活动的主办方说:“霍氏集团的霍总来了。”
付胭手里的筷子抖落。
她下意识看向宴会厅的大门,大门向两边敞开,男人在饭店经理和服务员的簇拥下迈步而来,他脱下黑色长大衣递给曹方,手腕的表带闪过一道冷淡的金属光泽。
清贵斯文,仿佛前天晚上那个疯批的男人不是他。
包裹在西装裤下的笔直双腿沉稳有力,一步步走来,精准地踩在付胭的心尖上。
他怎么来了?
在场的已经坐下的人陆陆续续停下手中的事,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纷纷和他打招呼。
付胭一个人坐着太抢眼,按资质,今晚来的各位都是她的前辈,不想给人留下一个傲慢无礼的印象,她连忙也站了起来。
霍铭征面色从容,微微颔首。
他从来都是这样,不论到哪里,永远都是焦点一般的存在。
好在主办方经验老道,提前将一号桌的主位空出来,就是防止哪位大佬突然空降,到时候场面也不会弄得太尴尬。
付胭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她的位置离大门的方向更近一些,进来的人要去一号桌都必须经过她的位置。
察觉到霍铭征强大的气场逼近,她本能地攥起了手指,低着头装作没看见他,反正这里这么多人,他也不见得能发现她的存在。
只要他去一号桌,她的处境就稳了。
主办方将他请上主桌,他淡淡地回绝,“不用麻烦了,我坐这就好。”
他站的位置正好是付胭的身边的空位。
付胭身子一抖,膝盖撞到了椅子脚,尽管铺了地毯,椅子滑动的声音还是有点突兀。
霍铭征露出意味不明的淡笑:“这位小姐好像不同意?”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落在她身上,或打量,或探究,突然间成为了所有人的焦点,她顿时觉得毛孔都炸开了。
她不得不怀疑霍铭征就是故意的。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