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胭带着小夏回公司,刚出电梯,正好碰到要出门的沈唯。
擦肩而过时,沈唯微笑着说:“段经理给我打电话了,付胭,你做得真好。”
电梯门关上。
小夏忍不住皱眉头,“胭姐,我怎么觉得沈总监说话怪怪的?”
“你想多了。”付胭搂住她的肩膀往办公区走,回头,脸上的笑意渐渐凝固,看了一眼数字下降的电梯,随后收回视线。
女人看女人,十拿九稳。
从沈唯任职的第一天起,付胭就察觉出来她对自己总是意味深长的。
然而并不像她口中所说的,因为自己是霍叔叔的继女的缘故。
是有若有似无的,不知道从哪来的敌意。
傍晚,季临亲自开车来接付胭下班。
季临是混体育圈的,平时又低调,认识他的人不多,仅凭一张漫画脸,站在豪车旁,单手插兜的样子也引来无数人的侧目。
“恃美行凶啊你!”付胭调侃他。
季临笑得理所当然,打开后排车门,“坐后面,副驾有人了。”
“哦。”付胭想起他说过要请他们击剑队里的队友一起吃饭。
副驾驶果然坐了个男人。
看背影个子应该挺高的,比季临要清瘦一些,戴了个黑色口罩,半张脸隐匿起来,额前散落细碎刘海。
他微微侧头,绅士地打了声招呼:“你好。”
“你好。”
付胭心里嘀咕,这声音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
“得了,在我车上还戴口罩,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干什么保密工作。”季临系安全带,忍不住吐槽。
对方听话地摘下口罩,一个侧脸,付胭恍然大悟,是他。
“你认识我?”对方察觉到付胭的视线。
付胭意识到自己失礼了,礼貌道:“我看过你的比赛。”
傅景,击剑奥运冠军,前国家击剑队队员,之所以说是前,因为他已经退役了,留在队里帮忙指导师弟师妹。
付胭在电视上看过他赛后采访,难怪声音有点熟悉。
季临在一旁偷笑,“她呀从小对奥运冠军有情结,崇拜得不行,就冲这个,我高低也得拿一块奥运金牌回来给她瞧瞧。”
“等你拿了奥运冠军,我一定崇拜你,给你烧高香!”两人不顾旁人开始开怼。
“我谢谢你啊!”季临顺手拿了一颗糖给付胭,知道她容易低血糖,给她补充能量。
傅景忍不住笑,付胭白了季临一眼,什么叫她对冠军崇拜得不行,被人听见这叫什么话?
她是花痴吗?
吃饭的地方定在一家私房菜馆,建在半山腰,依山傍水的,有钱都不一定能排得上号的雅座。
堂堂季家有权有势,季临想来吃饭,老板一早准备好了,吃喝的全是运动员专供。
“师兄,你先进去,我和付胭去停车。”
傅景下车后,季临一边倒车,一边问道:“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少装蒜,我问你对傅景的第一印象怎么样?”
“很帅,根正苗红,不愧是被国家队选中的人才!”付胭说得一本正经。
季临无声翻了个白眼,“你还可以再敷衍一点吗?”
付胭正眼看他,“这么说吧,我尊敬他为国争光,你会对自己尊敬的人产生爱情吗?”
“……”季临简直无语,“你不是对尊敬的人产生不了爱情,你是除了对那个谁之外的任何人都很难产生爱情。”
付胭一副被你说中的表情,不说话了,下车和季临先后进了包厢。
人都到齐了,除了傅景,还有四个季临的队友。
付胭依次跟他们打了招呼,其中有个男生才十七岁,嘴甜叫付胭姐姐。
付胭老脸一红,季临偷笑靠近她,“本来打算把他介绍给你的。”
“人未成年,我谢谢你啊!”付胭咬牙瞪他。
“现在知道还是傅景好吧?”季临揶揄她,其实他一开始就想介绍傅景给她,昨晚也是跟她开的玩笑。
傅景抬手示意付胭坐下,付胭面带微笑,“好的。”
暗地里踩了季临一脚。
运动员不喝酒,尤其他们击剑运动员,酒精会刺激心血管系统,从而影响他们的手控。
他们再过一个多月就要出发参加世锦赛了,这个时候酒精是严格把控的。
不喝酒的餐桌上氛围也很高涨,季临人缘好,队友和他什么玩笑也能开,付胭在一旁跟着笑。
十七岁的弟弟说了个季临的糗事,付胭笑点低,趴在桌上肩膀一抖一抖地,也没发现自己撞到了杯子。
“小心。”
忽然有人拉了她一把,她一个趔趄,眼睛还没看清,身子撞进一堵肉墙,杯子里的茶水就倒在她刚才坐的蒲团上。
付胭回头,傅景握住她胳膊,气息沉稳,手指有力,而她整个人都差点跌进他怀里。
她赶忙用手撑着身子,拉开和他的距离,脸上带着坦荡的笑,“谢谢啊。”
“不客气。”傅景绅士地搀扶了她一把,又立马将手收了回去。
季临冲付胭挑眉,调侃道:“师兄的反应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