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钱落趾高气昂的样子,乌纳托我着弯刀的手上青筋暴起,他冷冷的对手下人说道:
“待会打起来,不论是谁都要先把这个宁将的脑袋给我砍了!!”
一刻!
两刻!
三刻!!
时间就这样慢慢的溜走,第一个发觉不对的是老将南宫清,其实从他第一眼见到燕军的时候他内心的不安就没有停止过。
这诡异的等待时间他一直就在思索,忽然他想明白了什么,顿时打了一个冷颤,一拍大腿喊了一声:
“不好!!来人呐!速速向两翼派出探马!!后军全体戒备!”
突如其来的一声把正耐心等待的众将下了一跳,皇甫沐瑞也是皱皱眉一脸不解的样子。
可是南宫清已经意识到了万分的危机,他连军中礼节都忘了,大声喊道:
“中计了!中计了!中了燕人的缓兵之计,燕军骑兵两万余一直未战,眼前撑死一万多骑,其余骑兵怕是已经在向我军两翼活动了!备战!备战!”
众人除了那位生在京城的太子那可都是战将,被他的这一番话提醒顿时明白过来,纷纷脸色大变。
然而似乎有些晚了!
乌纳托一直都在关注着陇军的动静,他远远的看见宁军骚动就知道他们警觉了。
他一把抽出腰间弯刀,大吼一声:
“吹角!进攻!”
燕军早就按捺不住了,听到主将一声令下前军不等号角响起就开始催马前出,隆隆的马蹄声响彻四方,一万五千骑的马蹄让脚下的大地再次震颤起来。
“嘟嘟嘟嘟!”
凄厉的牛角号声响起,燕戎骑兵的马速渐渐的加快,马上的燕军骑兵个个漏出兴奋的笑脸。
王贺那也是打过一些马战的,他眼见燕军整体正在冲锋,知道现在退兵为时已晚,一咬牙大喝一声:
“前军!左军!右军!中军跟我冲锋!后军保护殿下!”
“杀!”
“杀!”
两边的骑军此刻都催动战马迎面对冲,只是陇南骑军的马速明显的落后了燕军。
两支骑军对冲可不是胡乱冲锋,那是讲究阵型与马速的,一支经验丰富的骑军一定会在己方马速最高的时候撞进对方马阵。这样才会将冲击的力度发挥到极致。
当乌纳托带领的大军杀气腾腾的开始进攻的时候,那趾高气昂的钱洛还没从自己的美梦中醒过来。
不!他不是没醒,而是完全吓傻了!!
一直以来他都是领兵打打马贼,最多也不过打打叛军,那都是自己领兵一个冲锋敌人就望风而逃的事,哪里见过整排整排的骑兵朝着自己冲来的阵仗!
燕军骑军久经战场,这些年在草原争夺水草,几乎天天都在纵马冲锋,他们很快就将自己的阵型展开。
以乌纳托为首的百十名骑兵迅速凸前,两翼紧密的略略拖后,形成一条完美的燕翅冲阵,速度不断的加快着,甚至乌纳托在一刀斩飞了持枪乱扎的钱洛后,整个马阵都没有丝毫的减速。
可怜那上一刻还在得意洋洋的钱大将军,被乌纳托那把锋利的弯刀精准的划破喉咙,鲜血狂喷着坠落马下。随后就不知道被多少马蹄踏过身体,踏成了一堆肉泥。
虽然事出突然,大将王贺还对自己的骑兵保持很大的信心,他此刻还觉得缓兵之计又如何,只要骑兵打退眼前这些骑兵战场势就可以瞬间扭转过来!
可是血淋淋的现实没有给他后悔的机会。当两边的战马相距十几步的时候,王贺震惊的发现自己胯下的战马不听使唤了。
他内心慌乱的猛夹马肚子想控制自己的战马加速猛冲,可是马儿却打着响鼻挣扎着开始减速躲避!
燕戎骑兵的战马那雄壮的体型完全压制矮一头的陇南马。更何况他们这一匹陇南马都是第一次经历头对头的冲击,马儿本能的就产生了畏惧,不自觉的开始抗拒主人的驾驭,这是一种原始的天性,谁也改变不了!
这也是为什么每次莫无为在消灭燕军后都要去收集燕戎战马的原因了,因为他知道一匹经历过冲阵的战马是多么的珍贵。
随着陇军战马的怯阵,战场形式急转直下,燕戎大马载着骁勇的骑兵狠狠的撞进了陇军骑兵的马阵。
陇南骑兵不可逆转的开始溃败,陇南马被燕戎大马撞的东倒西歪,马上的骑兵纷纷坠落,被马蹄踏过后惨叫声此起彼伏。
一些骑术稍好一点的骑兵好不容易才稳住住马匹,迎接他们的却是那冰凉的弯刀。许多骑兵甚至都没来的及挥出哪怕一刀就惨叫着掉落马下。
陇军骑兵阵列里一篷蓬的血雾应和着一声声的惨叫声令人不寒而栗。位于阵列后方的陇军骑兵还不知道前方发生了什么事,他们还以为可以像以前一样纵马一冲一过,马刀在头顶挥舞几下就可以将对面的敌人吓退了。
所以他们就叫嚣着前赴后继的冲进了死亡的战团里,然后被弯刀割破喉咙,砍飞臂膀,惨叫着失去生机。
差距太大了,太过巨大了!!燕军马阵就好像一把锋利的镰刀划过麦浪一样无情收割着陇南骑军的生命。
交锋半刻中,乌纳托已经杀穿了陇南骑军的第五道阵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