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突如其来对战,宁军破甲营展现出来的战力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斩敌三百七十一人,未有一人战死,破甲营轻伤三十六人、重伤五人,大胜!
若不是燕戎骑兵将领知难而退估计那千把人也都交代在这里了,步战重甲营恐怖如斯。
当破甲营和燕戎骑兵激战至末尾的时候,远处观战的第九伍弟兄们进了营帐。十三个血葫芦一样的人走在营盘里,每个人身上的杀气外溢,大战刚过每个人看向别人的时候都不经意的带出肃杀之色,路过的军卒无不变色。
军情紧急,莫无为人去甲马卸鞍稍作盥洗,就和楚玉堂急急忙忙的进了游赤军都虞侯大帐,此刻两人肃立在大帐外,莫无为高声喊道:
“第九伍莫无为!”
“楚玉堂!”
奉命远眺回营,特来交令!”
“准!进帐议事!”
“诺!”
虽然军情紧急但是军中的规矩还是要守得,得到准许二人阔步进了大帐。
此刻,黄沐云已经端坐在将椅上,燕戎不惜近两千骑截杀第九伍,他已经猜到形势不妙了。
“第九伍莫无为!”
“楚玉堂!”
“见过都虞侯!”
“免!”
见俩人行了军礼,黄沐云一抬手免了礼,起身一脸笑意的说:
“莫伍长果然英雄出少年,十三骑遇五百精骑凌然不惧,杀穿重围全身而回,大宁有汝等英才,江山幸甚,百姓幸甚!”
莫无为似乎对黄沐云如此评价自己有些意外,他稍微一愣,赶紧回道:
“幸不辱命!虞侯夸奖了!属下侥幸,属下惶恐!”
黄沐云不由多看了一眼这个年轻人,大战之后一身的杀气刚散,这个只有十五岁的少年却可以将身上的戾气收敛的如此平静,搭话如此沉稳,不骄不躁确实难能可贵。
“燕戎大军跨过木托儿河,在东岸扎营,大纛旗上乃是蓝底金虎,看大营气势应是一旗人马。末将探查了沿河驻扎的辎重营的粮草与器械十分充足。而且……”
楚玉堂将此一行的结果一一讲述,黄沐云的心渐渐沉了下来,他盯着眼前的舆图不时的在上面用炭笔勾画着。
“你确定是蓝底金虎旗?”
“是!”
楚玉堂答道。
“燕戎上五旗!八万人的满编,草原之虎索伦族的全部家底!两万精骑三万步卒,两万力士,剩下的是什么呢?”
黄沐云似是在自语,又似是在询问,脸上带着深深的忌惮,他的话语落下就盯着舆图,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应该是攻城营!抛石车、大宁八牛弩,他们最少要有一营的装备!”
莫无为的声音不大,语速平缓但是字字清晰,每一个字都敲在黄沐云的心尖上。
莫无为的话音刚落,他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再也没有了刚才的从容,嘴里的话脱口而出:
“抛石车!!
八牛弩!!!
怎么会?”
他双眼如刀盯着莫无为,眼里带出来了深深的震撼还有浓重的忌惮。他扫过惜字如金的莫无为,向楚玉堂投去询问的目光。
“没错!末将亲眼所见,制作精良,操控之处十分顺滑,而且……”
楚玉堂似是想到了什么,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而且什么?”
“而且辎重粮草除了牛羊草料,还有上好的稷米,数量巨大,具是新粮!”
“嗯!?,可属实?”
“我二人亲眼得见!句句属实!”
二人话音落下,大帐陷入安静,黄沐云脸上出现怒意,虽然一闪而没却没有逃出莫无为的眼睛。足足半刻钟黄沐云才看看拱手而立的二人说:
“你二人本次立了不世之功,我会如实的向将军与你请功,暂且回营等候军令去吧!”
莫无为上前一步拱手道:
“都虞候大人,属下的长辈送来书信说染了风寒,明日我想前去探望,请大人恩准!”
“你这一次探营,估计三两日燕戎也不会有大动作,这样准假三日,速去速回!去吧!”
二人答应一声,退出营帐。
回营的路上,楚玉堂不由的感慨一句:
“咱们这位都虞候好深的心机啊!”
莫无为也是若有所思的回了句:
“得知佞臣卖国如此大事他却只是片刻的宣泄,此人将来在世子之争必不可小觑!”
世子之争当然不是他们这种小人物可以妄自议论的,二人经过一场鏖战,当下最重要的就是休息,简单谈论只是因为二人托底才会不加忌讳而已。
莫无为回了第九伍,自己的营帐前哥几个一个不少的都在等候,远远地看见他阔步走来,牧宗虎裂开大嘴嘿嘿一笑,几步迎上前来问道:
“无为哥,你在都虞候哪里可曾领到新军令,我们何时再出营迎战!?”
莫无为看着这个黑大个一副期待的样子,有扫视众人,挥挥手说道:
“都回去歇着,两国均为宣战,燕戎又刚吃了大亏,现在哪里有这么多仗可打,去去去,虎子,尤其是你没有我的命令不可独自出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