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
赵瑾双眼一凝,厉声怒骂道:“孟冉,你可是要害咱家于不义!?”
随着赵瑾这一声怒斥,整间屋子的温度都降低了几分,一股沉重的压迫感袭来,让人连喘息都变得越发艰难。
在这股难以用言语所形容的压迫感下,名叫孟冉的统领满头大汗,但他还是强忍着心中的惊恐,对赵瑾说道:“赵公,属下对您忠心耿耿,绝不敢害您。”
“属下之所以这么说,一是为赵公您鸣不平。”
“想赵公您对陛下忠心耿耿,对大皇子也是掏心掏肺,无论他有任何要求都不遗余力的去完成。”
“可结果呢?大皇子一朝得势,便忘了您对他的好,甚至在朝堂之上对您恶言相向。”
“即便,大皇子此举事出有因,是为了给吕儒晦一个台阶下,继而在后续的拉扯中为他自己获取更多的好处,但无论怎样,大皇子在这件事上也并未替赵公您考虑。”
随着孟冉的讲述,赵瑾的脸色也越发阴沉了下来。
一大清早巴巴的带人去秦府相迎,没得到任何的褒奖不说,结果在朝堂上还被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来训斥,赵瑾的心情说好那才是奇怪。
不过,赵瑾也清楚,有些事情并非是姜浩的本意。
吕儒晦来势汹汹,朝堂之上看似一汪清水,实则却是暗流涌动,而姜浩的应对方式可以说是最为妥善的一种。
他不但是给了吕儒晦一个台阶,安抚了那些隐隐有所躁动的群臣,更是在之后得以插手内阁。
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所以赵瑾才压下了心中的这份不满,可如今随着孟冉这么一说,一股名为嫉恨的火苗开始在赵瑾心中升腾。
“继续说!”
这句话,赵瑾不带半点感情,语调极为冰冷,但听在孟冉的耳中却无异于天籁。
他连忙整理了一下心情,在略微组织好语言后继续道:“属下此言其二,便是为了赵公您着想。”
“那白莲乱匪今日在我咸阳活动频繁,且今日赵公您还发现了那名与您境界相当的白莲妖女,这就证明,随着大皇子的日渐得势,有些人已经坐不住了。”
“如果说在之前,白莲乱匪还只是伺机而动,那么眼下这些白莲妖人怕是已安耐不住,在近期,甚至于今日便很有可能对大皇子出手。”
“如果按照赵公您的本意,咱们是应当在这些白莲乱匪动手之前就将他们一网打尽,且不说此法在操作上有多少困难,只说咱们所获得的收益。”
“赵公您将白莲乱匪一网打尽,这是分内之事,做好了无功,做错了有过。”
“既如此,赵公您为何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咱们确保大皇子的安危无忧,在关键的时刻出手相助,那赵公您不但可以凭此得一救驾之功,更可让大皇子知晓您对他的重要性,从而今后不敢再对您如此怠慢。”
“此,在属下看来实乃一举两得之事!”
赵瑾眸光深邃的看向殿外那倾盆大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赵瑾不答话,说完了心中想法的孟冉也不敢再多说一句惊扰到他,只能安静的等待。
一时间,大堂内除了淅沥沥的雨滴声之外,再无任何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赵瑾这才阴恻恻的说道:“孟冉,你可能确保,大皇子一定不会出现意外?”
对赵瑾来说,姜浩就是他的依靠。
如果姜浩倒了,那他也将成为无根之水,随时都能被吕儒晦掀翻覆灭。
所以,眼下的他与姜浩完全就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正常来说,赵瑾理当毫无保留的效忠姜浩,一切以他的意志为准,但赵瑾毕竟掌权以久,终究不甘心被姜浩这么一个小年轻拿捏。
而孟冉的这个提议,恰合赵瑾的心意,只不过还有这最后一点让赵瑾无法放心罢了。
在赵瑾审视的目光下,孟冉信誓旦旦的拱手道:“赵公,您完全可以假做不知白莲乱匪之事,然后在大皇子的车架上安排多名好手,周围在布置一些暗线。”
“如此,即便白莲乱匪凶悍,短时间内也定然无法冲破防线。”
“咱们要的,只是让大皇子受惊,而并非让大皇子遭遇真正的危机,所以只要达成了这一步,赵公您便可以立刻带人驰援。”
“只要赵公您率领一支人马远远的吊在大皇子车队后方,属下相信,此法必是万无一失!”
赵瑾想了想,在心中前后勾勒了一番,确认此法的确没有任何风险以后,他点了点头,厉声道:“好!就按照你所言,咱家,便给大皇子上这一课!”
“赵公圣明!”孟冉忙不迭的躬身叩拜道。
对孟冉的马匹,赵瑾根本不在乎,他点了点头,冷声道:“你可知,眼下大皇子在何处?”
下了朝以后,姜浩便独自赶往深宫,而他赵瑾也是第一时间返回了司礼监。
眼下赵瑾只知道姜浩依旧没出宫,但他具体身在何处,赵瑾到是确实不知。
听到这话,孟冉表情微微一怔,然后略有深意的说道:“属下最后得到的消息,大皇子尚在凤仪宫内。”
“凤仪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