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疆乃四品将官,而王阜则是正一品大员,二者身份天差地别,往昔如范疆者见到对方,哪个不是毕恭毕敬,战战兢兢。
而眼下范疆敢在朝堂之上直呼上官为老匹夫,可见其心中已然气急。
对此,王阜却是不以为意,或者说他看都没正眼看范疆一下,继续对着姜浩说道:“殿下,据老臣所知,范副统领任职于北地镇共八载,在这期间他共在外与军中、地方等多大十几名官员家眷有染。”
“为此,还曾遭受过上司李毅责罚,却屡教不改。”
“试问如此劣迹斑斑之徒,如何可胜任北地镇统帅,负责平乱事宜?”
范疆傻了。
这一次,他仿佛复刻了黄文斌的之前的表情,瞠目结舌的站在了原地。
只是看他的表情,众人便知道,王阜的指证,当真是一点都不假。
如林开山、蒙敖等姜浩铁杆,更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以怒其不争的目光看向了范疆。
王阜显然对自己这番话造成的效果十分满意,他淡淡的看向姜浩,问道:“敢问殿下,以范疆如此劣迹斑斑之徒,比之元彪是否大有不如?”
“王大人说的不错。”
姜浩认可的点了点头,说道:“若是在这私生活作风上面,范疆为人的确大有问题,远不如为人正派的元将军。”
一句话,范疆如坠冰窟,整个人都呈现出了一股颓败的气息,好似已被全世界抛弃。
而站在武将队列内的元彪则是挺起了胸膛,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就在众人以为大局已定,姜浩终究不敢为了区区一个范疆,与群臣为敌的时候,就听姜浩继续道:“不过,在对我大乾的忠诚度方面,范副统领却是要远超元彪这小人甚多!”
元彪一惊,心中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而王阜的眉头也是微微皱起,隐隐感觉不妥。
还不等王阜想到问题所在,姜浩便冷笑着开口道:“赵瑾,将元彪这小人与敌国私通的证据,给本宫拿上来!”
嘶——————
殿内一片倒吸冷气之声,群臣皆骇然。
如黄文斌、范疆等,这只能说是私生活作风有问题,实则算不了什么大事。
黄文斌会被办,主要原因还是他本身乃言官,而言官讲究的就是一个为人品行端正。
换言之,在明面上,这些言官都是道德模范方可。
而眼下姜浩所提出的,却是与敌国私通!这可就不在是什么为人作风上的问题,而是原则、立场问题。
一旦此罪被做实,那元彪就犯了通敌之罪,不说当场处决,也会罢免官职发配边疆。
在听到这句话以后,元彪脸色当即大变,他求助的看向王阜,却因角度上的问题,导致王阜根本看不到他。
在发现求助王阜无望之后,元彪更是直接向吕儒晦看去,眼中写满了惊惧。
吕儒晦看到了元彪的求助,但他却并未有任何表示,只是眸光暗淡了一些。
虽然吕儒晦也不清楚元彪那些龌龊事,但只是对方这一个眼神,还有刚刚姜浩如数家珍般爆出黄文斌的黑料,吕儒晦就已知晓,这一切定然是那个冷笑着领命而去的赵瑾所为。
黑卫!其乃独由皇室掌控的秘密机构,内里成员虽不是很多,但却都是赵瑾从六国各地耗费重金网罗来的武林高手。
这些武林高手在行军作战上,肯定不如那些令行禁止的正规军,但如果是刺探情报……在这一刻,吕儒晦已判定元彪是一个死人。
但就算是这样,为了今天这一阵,吕儒晦也不能不救元彪,否则便等于他今日在同姜浩的对弈当中完败。
在姜浩刚刚成为监国皇储的情况下,第一场对弈己方就完败,这对吕儒晦而言可是难以接受的。
想到这里,由始至终都一副云淡风轻状的吕儒晦踏前一步,走出了班列。
他这一动,顿时吸引了殿内群臣的目光,姜浩也同样将注意力放在了吕儒晦的身上。
“首辅可是有什么要说的?”姜浩语调深沉的问道。
“殿下!”
吕儒晦先是对姜浩十分恭敬的拜了一拜,然后这才说道:“老臣敢问,您所言的证据,可是由司礼监调查而出?”
司礼监,正是外人对黑卫的称呼,这也是赵瑾在明面上的府衙所在。
姜浩眉头一挑,不置可否的回道:“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若不是,那老臣无话可说。”
吕儒晦淡漠依旧,他立于大殿中央缓缓说道:“可如果是,老臣认为,其中大有问题。”
“问题何在?”
姜浩双眼一凝,问道。
吕儒晦并未直接回答姜浩,而是将目光放在已捧着一摞折子的赵瑾身上。
待赵瑾将奏折上呈给了姜浩以后,吕儒晦这才开口说道:“殿下,据老臣所知,司礼监眼下内部混乱不堪,人员复杂,其所调查的资料,控大有问题。”
“若殿下但凭其一面之词,便定下一名三品大员之罪,恐太过武断,亦无法让群臣心腹。”
“故,老臣叩请,殿下将此事交由刑部调查,查明真伪以后再行处置。”
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