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
雄鸡初鸣,一条位于内外城交接的路口,便已车水马龙,引得过往百姓争相围观。
“听说这可是林家老爷,林开山特为左迁而召开的宴会,看看,这才一大早,竟已有如此多的将军前来道贺了。”
“左迁?那不是降职了吗?这怎么还召开宴会?”
“这你就不懂了吧?林家,当初那可是差点被灭门,当时刑部多少人来往林府?别说是林家人,就连他们家的一只鸡,都被那些刑部大老爷给抓了起来。结果大皇子这么一回来,林家老爷不光无罪释放,这才没过几天,就得到了蓝田镇守这么一个实职,如何不能召开宴会?”
百姓们围在林家府门外,指指点点的议论着。
而混迹在百姓当中,一个青衣小帽,明媚皓齿的青年听的双眼发亮,若有所思。
在听到百姓们开始由林家转变成议论那个刚刚回国不久的大皇子,她终于忍不住心中好奇,开口问道:“敢问这位大叔,那大皇子究竟有何能耐,可以将林家老爷救出,又在这短短时间内便让他被朝廷委以重任?”
被拽住的百姓本还有些不耐。
可当他扭头一看,发现是这么一个比姑娘还精致的小伙,顿时来了精神。
他卖弄一般,开口说道:“这你算是问对人了。”
“在你们影响中,咱们这位大皇子当是绮襦纨绔,奢靡无度吧?”
百姓得这句话,得到了不少人的认可。
其中一人略有愤恨的说道:“不错,若不是大皇子无能,当初一力主战,害得我大乾惨败,我等又何至被魏人羞辱至此?”
被拽住的那百姓闻言冷笑了两声,摇头道:“当初如何,暂且不论,毕竟大皇子也为此失去了储君之位,为质魏国多年。”
“咱们!就只说现在。”
一句话,勾起了众人兴致,他摇头晃脑的继续道:“我是专门行商的,凑巧这两个月也多有去魏国往来。”
“咱们这边不清楚,但在关外五国的眼中,大皇子可已称作文星下凡,武圣降世了!”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纷纷质疑其言真实性。
那人不屑的看向众人,好似在看土鳖一般,找到了极强的快感,然后这才说道:“大皇子与魏帝设文武斗,以为国战。”
“最终大皇子文得三胜,武败赵牧,引天下震动,这才方得平安归国。”
“以大皇子之能,其虽失储君,但亦深受首辅重视,而林大人又是大皇子的亲舅父,如何就不能得以左迁?”
这一番话,简单概括了姜浩在魏国当中所行的一切。
虽然其中隐去了许多细节,但仅仅只是表面,便足矣让百姓们为之惊叹。
而那名最先提问的青衣小帽青年,则早已从人流当中抽身。
回到马车上,她饶有兴致的喃喃道:“看来,爷爷当真没骗我。”
就在这时,车外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
“小姐,林府开门,前面的车马已动,咱们去不去赴宴了?”
车内人一把摘掉小帽,露出一头柔顺的发丝,她抿嘴轻笑道:“去,这大皇子特意让林大人弄了如此大的排场,不就是想见我么?”
“我若不去,大皇子岂不会失望?”
林府内。
姜浩早早便到来,在书房内安坐。
站在他对面的,则是风尘仆仆的云飛。
云飛双眼血红,明显一夜未睡,但他还是精神抖擞的拱手道:“皇子,属下已按照您的吩咐,带那些弟兄赶赴北地黑卫治所,且交代他们以朝廷名义清缴白莲。”
轻抿了一口茶水,姜浩不置可否的说道:“咸阳至北地虽称不上远,但也整整三百里,你一天一夜往返疾行,到是辛苦了。”
此为古代,姜浩所言得三百里,远没有他前世三百公里那么夸张,但按照一里三百步的计量单位来计算,这三百里往返,换算成现代,依旧可达整整一百多公里。
可见,云飛一路往返,确实称得上辛苦二字。
但云飛对此却绝不敢邀功,他恭敬道:“能为皇子效力,乃属下荣幸。”
对云飛的态度十分满意,姜浩放下茶盏,起身道:“若是状态尚可,便随我一道去赴宴吧。”
听到这话,云飛大喜。
他特意一大早便跑到林府找姜浩汇报,除了是表忠心之外,便是想随时都跟在姜浩身边。
这样,旁人一眼便可得知,他是姜浩所信赖的心腹。
猜出了云飛这点小心思,姜浩也不在意。
他双手背负,轻笑了一声,便向屋外走去,云飛则是亦步亦趋的落了姜浩半个身位,以做尊卑之别。
来到正厅。
里面早已热闹非常。
林开山乃是武将,而他邀请的也都是武将,所以并没有文人那些让武人们所厌恶,文绉绉的规矩。
基本上说是宴会,实则便是众人送上贺礼以后,便与知近好友三五一桌,开怀畅饮,根本就不理会旁人如何。
便是姜浩到来,也没有多少人注意。
而那些少数看到姜浩入场的武将,除了零星的几个之外,大多也都选择直接无视,继续大碗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