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浩眼皮一挑,饶有兴致的问道:“赵公此言何解?”
赵瑾神色阴沉的说道:“当初鹿渊一战,我大乾兵锋虽不比魏国,但也绝不会相差太多,更不至落得一场惨败,最终导致我们割土失地。”
“为此,陛下甚是疑虑,特派老奴带人前去调查。”
“而就在老奴亲率黑卫赶赴壶关一线,调查此战始末的时候,留在宫内的黑卫传来急报,言陛下突发恶疾,老奴不敢怠慢,在收到消息以后一刻不停,带人返回。”
“就在老奴抵达咸阳的同一时间,陛下昏迷的消息由皇后娘娘公之于众。”
“与此同时……”说到这,赵瑾微微一顿,眸光晦暗难明的看向姜浩,继续道:“陛下以大皇子主战误国之罪,罢免了您的皇储之位,责令您赴往魏国为质。”
赵瑾的语调阴冷,而他讲述的内容,更是让人升起一股不寒而栗之感。
深吸了一口气,姜浩问道:“赵公的意思是说,皇后假传圣旨?”
赵瑾阴恻恻的说道:“老奴也不敢断言,不过此前黑卫传递给老奴的情报,乃是通过特殊的渠道,若按照时间来计算……娘娘公布陛下的情况,还有宣读的圣旨,皆是在陛下昏迷的三天之后。”
三天?
三天的时间里,能做得事情可太多了。
默默的点了点头,姜浩对赵瑾拱手,诚恳道:“多谢赵公。”
“大皇子您客气了。”
赵瑾道:“老奴乃无根之人,一辈子效力我大乾皇室,自是不愿乾坤颠倒、偷天换日,乱我皇室传承的事情发生。”
说着,赵瑾起身,对姜浩跪拜道:“今,老奴愿率司礼监众黑卫,鼎力协助大皇子,从掌乾坤,为我大乾皇室效忠,尽死尔。”
赵瑾说的真情实意,姜浩自然也不会怠慢。
他连忙起身,搀扶起赵瑾,笑道:“赵公严重了。”
“能得赵公相助,此乃姜浩之幸。”
而就在此时。
吕府,书房内。
管家走入屋内,打断了正在批阅奏折的吕儒晦。
“老爷,宫内来信。”管家伸手入怀,掏出了一张白纸。
将白纸接过,吕儒晦展开一看,冷笑道:“看来,赵瑾这老狗也是不甘寂寞啊。”
管家闻言,小心翼翼的问道:“老爷,可是黑卫那边有动作?”
“不错。”
将白纸团成一团,吕儒晦说道:“赵瑾那老狗刚刚约间了大皇子。”
“看来……”手中揉捏着纸团,吕儒晦沉吟道:“那老狗是打算投效大皇子,以借其名,来对抗老夫了。”
管家低垂的双眸中散发出一抹寒光,试探道:“老爷,可要解决那老东西?”
“没那必要。”
吕儒晦缓缓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天边飘散的云朵,淡漠的说道:“黑卫虽讨厌,但毕竟为陛下所控。”
“若是现在动了赵瑾那老东西,难免会升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就是在外的那几位王爷,怕也会借机生事。”
“他想闹,就让他闹吧。”
“不过就是一群走狗,再加上一个落魄皇子而已,就凭他们……”冷笑了一声,吕儒晦自信负手道:“还不值得让老夫大动干戈。”
管家见状,不再多言,乖巧的由书房内退了出来,顺便将房门给吕儒晦关上。
另一边的姜浩,在与赵瑾攀谈了半个时辰以后,走出了司礼监大门。
“皇子,赵公吩咐,让卑下带您去挑选供奉。”
才一出来,云飛就讪笑着迎了上来。
似笑非笑的看了云飛一眼,姜浩道:“我是应该称呼你为云禁卫,还是云大人呢?”
云飛一惊,连忙单膝跪地,抱拳道:“皇子严重了。”
“卑下却是出身黑卫,按赵公之命接触皇子您,但卑下敢保证,卑下对皇子您绝无半点二心。”
说着,云飛信誓旦旦的伸出了三根手指,坚定的说道:“卑下对天起誓,卑下对皇子忠心不渝,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姜浩淡漠的说道:“起来吧,没这么严重。”
云飛起身,神态却极为小心,特意站在姜浩身侧半个身位,以示尊卑。
将这一幕看在眼中,姜浩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赵公与本皇子,可说是合作关系。”
“不过,我希望你记住。”
“你既已选择跟了本皇子,那就收起乱七八糟的心思。”
“无论是禁军也好,黑卫也罢,这些,都是你的过往,本皇子不予追究。”
“但现在,你是本皇子的亲卫头领,所以……”
云飛闻声知雅意,又连忙跪拜道:“皇子请放心,卑下早在您去面见赵公的时候,便已脱离了黑卫。”
“现,卑下只是您的亲卫。”
“带本皇子挑选就不必了。”
“外城,秦家商铺,你则选几名实力最出众的供奉,将他们带至此处即可。”姜浩淡淡的说了一句,转身就走。
云飛是否为赵瑾安插在他身边的钉子,这对姜浩来说并不重要,二者眼下本就是一个互利互会的合作关系。
他需要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