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六十多万两,购买马匹、奴隶……
哪怕是按照市场上的最高价格来计算,这些钱也足以购得数千骏马,过万的奴隶。
攥着手中沉甸甸的银票,王通只感胸前一团火焰在熊熊燃烧。
他不清楚皇子要买这么多的马匹、奴隶做什么。
但这份信任,却让他口干舌燥,恨不能立刻为姜浩赴死。
“钱不重要。”
姜浩拍了拍王通的肩膀,说道:“重要的是人!”
“此前的兄弟因何失去联络,现在都没个头绪,所以这一次你北上,一定要切记,小心!”
王通重重的点了点头,激动不已的说道:“请皇子放心,属下就是死,也绝不会让银票有任何的闪失!”
说完,王通转身离去,步伐异常的坚定。
姜浩刚刚有说,眼下两件事最为迫切,但却只对他提及了这一件事。
王通不关心姜浩所言的第二件事是什么,因为若是需要的话,姜浩必会直接告诉他。
此刻,王通只想用行动来证明,以不辜负姜浩对自己的信任。
看着王通远去的背影,姜浩沉默不语。
六十多万两,放在哪里都是一笔足以让人动容的巨款。
根据脑中记忆,大乾国一年的税收总和,也不过才区区五百多万两罢了。
钱帛动人心。
说姜浩对王通完全信任,这根本不可能。
但,眼下的姜浩,别无他法,所以他只能故作轻松。
最起码,王通自幼年追随自己,且在他落魄之际不离不弃,两次甘冒其险返回乾国为他带来国内消息,这就足以证明王通还算是一个可信之人。
当然,姜浩也不可能将鸡蛋全部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关于项升派人北上寻找失联人员这件事,姜浩就只字未提。
又小坐了一会,整理了一下脑中思绪,姜浩将虎符揣入怀中,喃喃道:“这第二件事,就看明天了……”
魏宫,昏暗的烛火闪烁。
魏帝阴沉的面庞,在烛火下忽明忽暗。
他眸光冰冷的看着下首一人,问道:“查明了?”
那人恭敬的回道:“回禀陛下,已经查明,百里大人确是依他所言,先行抓捕了梁国使者,后又在雷动的府中发现了大量金银珠宝。”
“不过……”说道这里,那人微微一顿,闭口不言。
“不过什么,尽管说!”魏帝的声音不带半点感情。
“根据属下探知,百里大人在搜捕梁国使者的时候,目地极为明确,就好像是早已知晓他们的所在……”
“果然如此!”
魏帝冷笑了一下,喃喃道:“百里搏,你真当朕什么都被你瞒在鼓里吗?”
那人小心的看了一眼上首魏帝,迟疑道:“陛下,是否让属下带人将百里大人抓来?”
“不必了!”魏帝摆手,淡漠的说道:“朕懒得去管他为何要弄死这乾国质子。”
“就算是他不出手,朕亦不打算留那质子。”
“这件事……”略作沉吟,魏帝继续道:“就这么算了吧。”
“若是百里搏有什么后续计划,打算继续对那个乾国质子动手,你暗中监视即可,不必声张。”
那人恭敬的应了一声,消失在昏暗的宫殿内。
翌日。
鸟雀初鸣,休息了一夜的姜浩才刚刚起床洗漱,院外就传来了画圣爽朗的笑声:“姜皇子可起来了?”
用毛巾擦拭了一下,姜浩快步迎了出去:“姜浩正打算洗漱后去拜谢前辈,不想前辈您竟是先过来了。”
前所未有的,姜浩对画圣用上了敬语,不但以前辈相称,更带上了一个您字。
见姜浩如此称呼自己,画圣脸上闪过一丝不喜。
他正欲说些什么,姜浩便躬身道:“前辈,姜浩有一不情之请。”
画圣一愣,苦笑道:“我说姜皇子为何如此客气。”
“说吧,皇子有何事?只要在老夫能力范围之内,老夫绝无二话。”
早在昨夜,画圣就已表明了态度。
也正是因为画圣表明态度,所以姜浩才决定,将这第二件事放在对方的身上。
略作斟酌,姜浩以悲凉的口吻说道:“前辈,您也知道,昨夜姜浩遇刺,府中下人多有负伤。”
“其中,跟随姜浩多年的管家陈伯,更是险些性命不保。”
“眼下其虽是逃离了生命危险,但姜浩亦不忍让他们继续留在此地。”
“所以……”
“所以,皇子想让老夫帮你,将这些人送归国内?”画圣打断道。
“前辈明见!”
姜浩躬身、拱手道:“姜浩留质魏国,乃国家之事,不可因私情而左右,但陈伯他们是无辜的。”
“所以,还请前辈出手,送陈伯等人返回故乡,姜浩感激不尽。”
深深的看了姜浩一眼,画圣有些动容。
“姜皇子高义。”
说了一句,画圣扶起姜浩,郑重的说道:“皇子可放心,老夫在魏帝那里还略有薄面,料想只是几个下人,应当不是什么问题。”
“多谢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