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鸟雀初鸣,一缕朝阳升起。
若在往常,作为天下最大的城邦,魏都雒阳的大街小巷必已充斥着商贩,叫卖着他们的货物,行人亦早早的出来,或工作、或采买,一片人声鼎沸。
而在今日,魏都的大街小巷却显得异常安静。
唯有临近皇城的广场附近,人流涌动。
可容纳足足五十万人口的雒阳城,最少有十分之一的百姓聚集于此,显得异常拥挤。
一队队身穿赤红战甲的魏军持枪鹄立,组成了人墙,将百姓与广场中央隔离开来。
广场内部,魏国工部的官员早已布置妥当。
高台上分左右两侧各立一桌,作为比拼的会场。
正前方,枣红色的绸缎铺设出的道路尽头搭建出了一个观台,观台的正中央摆放着一个磐龙椅,此乃魏帝的位置。
魏帝的旁边,摆设了数十套桌椅,这是用来招待如三贤等尊贵的各国来宾。
下方,依群臣官职大小,以文武分左右而列,呈一个半椭圆的拱形,包住了半边会场。
“陛下到!”
一道嘹亮的唱喏声传来,原本还嘈杂的现场顿时安静下来。
在场无论凑热闹的魏都百姓,还是维持现场秩序的魏军,纷纷跪地。
“陛下万年,万年,万万年!”
万年的山呼之声,响彻云霄。
魏帝红光满面,在群臣的拱卫下,踩着红绸,一步步的走上了观台。
跟随在魏帝身边的楚老鬼见此盛景,不由感叹:“魏不愧为六国之最,陛下治国有方,民心可用。”
魏帝大笑:“楚老严重了。”
“正所谓文治武功,朕的魏武卒虽独步天下,但在文治上面,比楚等传承了千年的古国而言,依旧相差甚远。”
“朕,可是准备派人去楚老那里取经学习呢。”
“陛下这说的是哪里话?”
楚老鬼摆了摆手:“贵国近年来大力推广文治,文人才子多如过将之鲫,更出了如陈清般诗画双绝、惊才绝艳的人物,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取代了老夫呢!”
跟在一旁的陈清见提到了自己,连忙恭敬道:“陈清不过后生晚辈,岂敢与画圣相提并论?”
楚老鬼矜持一笑,也不反驳。
以弟子礼侍之的楚国皇储项升见机,连忙上前道:“陈大人的造诣比家师虽略有不足,但想来此次取胜却是轻而易举。”
“可笑那乾国质子,竟如此的狂妄自大,以取巧的办法胜了两阵,就视天下英杰如无物。”
“这次,陈大人可是要好生展示,让那狂妄的家伙见识见识,什么才叫做真正的画艺!”
陈清点了点头,不做回应。
而走在前面的魏帝则是停下了脚步,对陈清说道:“陈卿,此次大比,除乾国外,各国皆有来宾,下方更为我大楚万万百姓,你切记不可给朕丢人,给我大魏丢人。”
陈清躬身道:“还请陛下放心,臣,必不负陛下所托。”
得到了陈清的表态,魏帝这才心满意足的继续前行。
很快,宾主落座,陈清也走到了会场中央,属于自己的那张桌子面前。
随着陈清的登台,下方再次喧闹了起来。
无数百姓兴奋高呼,议论纷纷。
“陛下这次还真重视啊,竟直接在广场搭设擂台。”
“那是!咱们陈大人亲自出手,天下间怕除了楚国画圣,再无一人能与之匹敌,这次那乾国质子输定了!”
“说到乾国质子,怎么没看到他的人呢?别是怕了,不敢来了吧?”
“哈哈哈,这可没准!估计他也没想到,这次会来这么多人,陛下更直接将此次大比公开,料想他定是心知不敌,干脆弃权也免得太过丢人。”
所有的魏国百姓,皆对陈清充满了信心,无一人看好姜浩能得胜。
而作为百姓们议论的焦点核心,此刻的姜浩却仍在质子府中。
“只有这些了吗?”
看着陈伯近乎于掘地三尺才拿出的几两碎银,姜浩眉头紧皱。
陈伯无奈的叹息了一下,说道:“皇子,这几年,国内都未送来任何的供奉钱财,就是这些,亦是老仆精打细算才省下来的……”
“只能这样了。”
姜浩摇了摇头,苦笑道:“原本还打算双管齐下,现在一看,果然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魏清岚那小娘们儿的布庄上了。”
说完,姜浩拿起碎银交给陈伯:“陈伯,这些银子你拿上,安排几个人出去……”
随着姜浩的一番讲解,陈伯双眼越睁越大:“皇子,您这是……”
“这点虽是杯水车薪,并不足以完成我设想的那个目标,不过也可当做一个引子。”
打断了陈伯,姜浩继续道:“不必心疼这点银子,陈伯你只要按照我的吩咐,让人拿上这些银子去开设一个赌局,也不需要多大,最起码先将这个概念给传播出去。”
“这一次,咱们就当投石问路。”
“等下一次……”说道这里,姜浩目光灼灼的看向了府外:“全魏都的百姓钱财,都会涌入咱们的囊中!”
眼见姜浩坚持,陈伯不再多言,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