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少年万万没想到,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砍断他们特制的箭。
下一刻,第一时间就离开了。
阿蟒捡起地上的箭头,眉头紧锁。
这东西不是南疆的。
他收了起来,回头看看乔珊珊,“没哭。”
“……”乔珊珊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我还能天天被吓哭。”
她好几回被吓哭,还不都是因为青酒。
真说起来,她除了怕高,胆子挺大的。
“哦。”阿蟒不多问,“这几天,你回府里,山上危险。”
乔珊珊扣扣手指,“你回吗?”
她还是怕青酒。
他那天的眼神,自己一时半会儿忘不掉,她也很郁闷。
“不回,有事。”
阿蟒对乔珊珊很有耐心了,字字句句都会回应。
“我能不回吗?”
乔珊珊刚才差点被射了,知道阿蟒是为自己干,就是两者对比,还是想跟着阿蟒。
“乖。”
“……”
乔珊珊突然瞪大了眼,阿蟒这猝不及防的宠溺让她心跳了跳。
他说的一本正经,怎么就这么好听。
“听话。”
阿蟒重复,十分坚决,乔珊珊揉了揉耳根子,“你忙完了来接我行吗?”
“好。”
乔珊珊望着沉默的阿蟒,唇角忍不住缓缓上扬,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拉钩,你要说话算话。”
阿蟒迟疑了下,和她拉钩。
她好像又有了一个十分重要的人。
“那你快点啊。”
“好。”
乔珊珊慢吞吞的往府里走,时不时回头,阿蟒就站在那,看着她。
不管她什么时候回头,阿蟒都看着,很坚定,目不暇视。
乔珊珊忍不住想,慕清心里的爱人是不是和阿蟒一样,给了她无与伦比的安全感,让她这样难忘。
这感觉就是喜欢吧。
乔珊珊还是第一次有这种心动的滋味,真要和慕清分享。
要不然,先和濉河分享一下,问问他这感觉对不对。
他见过那么多人,一定比她了解。
打定了主意,乔珊珊脚步都轻快了很多。
好多天了,清清姐应该好了,舅舅应该也回来了,濉河大哥说不定还给她带了姥姥的信。
乔珊珊高兴的推开院子,却是空荡荡的,连着她的心都空落落的。
她郁闷的呆坐到了夜里,还是只有她一个人。
山林里,雾气团团笼罩,几步外都看不清楚,一行四五十人的队伍进来不久就发现迷路了。
“我怎么觉得,咱们走过这条路?”
“没走过吧,我看见做的记号。”
“都注意一下,别搞错了方向,这边有很多塌陷的地洞,掉下去就麻烦了……”
有人解释,“……这边从前是淘金的地方,脚底下都被挖空了,万一踩塌了,谁也救不了,十有八九就得死在这了……”
这人知道的还挺详细。
他们头顶之上的树冠中,一道鬼影隐隐绰绰,正是青酒。
他此时会停下,是发现他们不是大秦人也不是南疆人,听口音倒像是东瀛人。
而且,带头的似乎还挺熟悉这里。
青酒以声音判断着他们的方向,若有所思的跟着。
“啊!”
两声惨叫后,是那领头人的提醒,“别动!危险!这边都是地洞!”
但下一刻,又掉下去了不少人。
青酒微微一笑。
这群人都来到山林深处,一定有过人之处,除非对这边的地形不熟悉,才会这么轻易就中招。
这个领头人从一开始就是为了骗他们过来。
青酒果然猜对了,这群人没剩下几个的时候,就有死侍出来,把他们全都扔了下去。
领头人很快又离开。
青酒的身影跟着消失。
……
黑暗的隧道里,一辆辆车继续拉着不知是死是活的人。
车夫低着头,一字往里走。
多嘴的人,死的最快,留下来的依旧是那些老面孔。
这种事,每天重复,意志不坚定的早就没了。
“老刘。”
低头啃饼的老人听见有人喊自己,慌张站起来,“小的在。”
和老刘说话的是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妇,颧骨很高,吊眼盯着人,很有威严,她是这里的管事,尊称一声茶姑。
车夫在她眼底都是下等人,她平日都不多看一眼,今天问话老刘,和他稍有关系的几个人都害怕被牵连丧命,一个个都蜷缩在一旁,能躲多远就多远。
茶姑不屑的看了他们一眼,“行了,跟我过来,给你换个轻松的活。”
老刘是车夫里最老最没用的一个,突然有了好活,立马招人嫉妒了,跟着茶姑,命真好,讨好讨好她,要银子有银子,还不用每天担惊受怕。
老刘惶恐的直言唾沫,畏畏缩缩地跟着,大气都不敢喘,一路毕恭毕敬,茶姑说什么他就应什么,话少还听话,一看就是个好奴才。
茶姑不是什么大人物,她就是个寡妇,但在这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