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了江南里,他们更是眼花缭乱。
都说京都富贵迷人眼,但这江南也美得动人心魄。
戴帽子的少年郎听见各种叫卖,微微抬眼,一双平静干净的眸子划过一刹那的怀念。
“主子,咱们的客栈就在前面。舟车劳顿,我们要先休息两日再继续赶路。”
侍从的话打断了他的思路。
“你们先去,我去见个故人。”
侍从乍一听故人,茫然了一下,想多问,另一个侍女对他摇摇头,让他别多嘴。
主子自己想做什么的时候,永远只会让暗处的那个暗卫跟着。
宥泽坐船到了前面的拱桥前下去,转了几道弯,走过了几条小巷子,再最后一个死路前,看见了一个略显破旧的小门。
门前如今还长着手腕粗的蔷薇,只是过了花季,如今只剩下了浓密的叶子,茵茵绿意,枝丫纠缠出些凌乱萧条。
宥泽敲敲门,等了等,又敲敲门。
来回六次,这才终于有个不耐烦的声音还开了。
“又是哪个要债的?老子都说没钱了!你信不信……”
破口大骂的老人猛的开门,看见宥泽的笑脸时,眼睛一亮,惊喜的一把抱住了他。
“哎呦,小孙子,你还舍得看爷爷?”
宥泽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被弄乱的头发,“爷爷,我长大了,你别总弄坏我的发型,一会还没要见属下呢。”
老头子冷哼了声,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干脆就做到了摇椅上,闪着扇子晃悠悠。
“这两年你都是来信,这回主动来,准没好事。说吧,万一是爷爷能帮你的。”
宥泽莞尔,坐在了他一旁,给他剥花生米,“爷爷,这回回来,我是有公事,正好来看看您。”
“我信了你的鬼啊。”老头子显然不信,这会他有点累了,伸了伸懒腰,压低声音提醒了句,“这几天,城里不平静,夜里不要出门,省的出事了,我也得受牵连。”
宥泽失笑,把钱票留下后,就离开了,当真只打算回来看看。
老头子等人走了,眉梢还死死宁起来,“当初让你跟着秦灼,到底是对是错……”
宥泽出来的时候,和来的时候一样,无非是在路边看了会那漂亮的图腾。
若不是当初必须要在这里养病,他更愿意跟着老师快意恩仇。
老师那剑的模样,他至今都忘不掉。
“主子。”
宥泽一个人在外面呆了太久,侍从们还是很快就找了过来。
刚到了客栈,他们都没收拾好呢,刺客就追来了。
谁的人不好,但要杀宥泽的人,下手十分狠。
那一招一试全都是为了杀他,没有半分留情。
宥泽要是落在他们手里,只有死!
“没想到,消息这么快,我放到,就有刺客上门了。”
宥泽一个人低喃着说着什么,也不知道算到了什么,沉声道:“恐怕是宫中有人想阻止我们前来查真想呢……”
只是这真想,他查定了
秦家从大秦到南疆的商队,一个月被打劫了两次,死了七八个人,他们还是第一次遇见,听闻边境线的事后,濉河亲自参与了调查。
不说线索,他们的人还莫名失踪了两个。
边境线的地形并不复杂。
什么人能有这样的本事?
青酒的人来的很快。
听闻是因为乔珊珊担心濉河,茶不思饭不想,影响了工作效率。
濉河合理怀疑,青酒相中了乔珊珊,要把她当蛊毒的原材料,否则不会对她这么好。
他们炼高级蛊,确实会注意到原材料的情绪。
不过,边境线的这种情况,实在有些令人匪夷所思。
地方就这么大,哪能次次都避开所有人的视线。
……
今日一早,慕清就在一阵阵剧烈的耳鸣声里惊醒,脸上冷汗淋淋,头痛到恶心反胃直干呕。
慕清不能控制住听声蛊。
它们连细微的风声都会传递过来,何况其他声音。
它们一乱,什么声音都一拥而来,此时在满脑子冲撞,她哪能受得了这样的刺激。
一直到半下午,慕清才感觉好受点。
臧殷今天心情挺好,慢腾腾的走了过来,一进院子,眉头就拧了起来,立马把里头乱七八糟的金贵花草给毁了,“换。毒草。”
青酒立马让人去办了。
“毒虫要吗?”
尊贵的王上大人点点头,一个字都不想多说。
从大殿走过来这一截路,已经用掉了他不少耐心了。
推门进来,臧殷把不喜欢的都毁掉了。
慕清捂住耳朵,难受的看过去,“义父……”
臧殷懒懒的抬眼,一双冰冷的眸子在阳光下冉冉生辉。
许是发现了蛊虫,他微微眯眼,任由它落在了自己的发丝上。
“听得见?”
慕清揉揉耳朵,从耳鸣里分辨出了臧殷的声音,“一点,不清楚。”
“弱。”
“……”
慕清没反驳。
臧殷捞过来椅子,随意的撑着下巴,细细打量着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