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闭上眼,青酒习惯性给他按起来,“主子,非杀不可?”
他不能杀秦灼后,盯上了蓝桉,心情不好就让人去杀。
但心情好了,就觉得也能活着。
青酒太了解臧殷的反复,每回都会问上一句。
毕竟,蓝桉身份稍有特殊,是秦灼给慕清准备的夫君。
“非杀!”
“好吧。”
臧殷这么惦记蓝桉,极大可能就是因为这一点。
两人都不再说话。
不过一炷香而已,臧殷就睡着了。
青酒失笑。
他没想到,没了内力后,他的王上反而能睡的安稳了。
出门时,青酒就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外头。
不用想也知道,暗卫没杀的人,除了徐商濉河,就一个乔珊珊了。
乔珊珊偷偷摸摸往里看,十分小心,就是看了半天,也没瞅见人。
慕清到底为什么变成这样!
她好想知道啊!
舅舅和濉河都满腹心事,她当真看不下去了。
她刚看见青酒,立马躲得更严实了,哪知道下一秒,人就没了。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完了,得跑!
乔珊珊刚转身,一下子就撞进了一个冰冷的怀抱。
“啊!”
我曹!
又是青酒这个老东西!
他身上那种似有似无的死亡味道,她实在忘不掉啊!
青酒拎着她的后领,稍微弓腰,对上她惊吓的眼,“昨天和阿蟒玩的开心吗?”
他是真挺好奇这俩单蠢的孩子能做出来什么事。
乔珊珊气的鼓着脸,“开心什么开心,一窝子蛇蛋,直接给我吓晕了!”
要不是有些话不能说,乔珊珊真想把二十一世纪那些脏到不行的网络文学全都发挥出来。
青酒自从遇见乔珊珊,这笑意都要多上不少,“你想骂就骂,别憋坏了。”
心思被看出来了,乔珊珊郁闷的瞪了他一眼,“王上不是很忙嘛,你天天没事扒拉我干嘛?”
“这会儿挺闲的。”
她看的出来!
乔珊珊什么都写在脸上,青酒眼底的笑意更重了,跟着就松手放开她了。
他抬抬下巴,“想见王上?”
乔珊珊忙不迭点头又立马摇头。
她这胆子还没大上天,万万不敢见臧殷啊。
“那就是见我。”
“……”
乔珊珊无语,谁想见一个这么吓人的人。
“你就当这样。”
现在慕清的事最重要。
“大哥,清清姐到底怎么了啊?”
慕清现在就像个人形木偶,乔珊珊想想又开始难受了。
瞧见乔珊珊眼眶变红了,青酒眸色幽幽,指尖随意的擦过来她眼尾的潮湿。
“她这样能多活几天。”
有些事,青酒不会多说。
“今天夜里去阿蟒那里。”
青酒话音未落,乔珊珊就被一股力量逼出了院子。
门悄然关上。
乔珊珊望着这和隐藏地府一样阴森的地方,鸡皮疙瘩全都起来了,顾不得后背发汗,拔腿就跑。
这男人忒吓人了,她得离得远点才行。
有了这么大的对比,昨天那个哑巴一样的木讷少年真要好上一万倍了!
……
南疆内政之乱,自当初臧殷消失就开始,如今断断续续已有二十年。
因臧殷回归,扶持新王上位,手段狠绝,安稳了一些日子,但他却意外被卷进大秦的夺嫡之争里,遭遇不幸,和秦灼都成了民间传闻,再未曾出现。
南疆没有了这赫赫有名的摄政王坐镇,内患比外敌还要严峻。
而这南疆王都那么大,显然不够权贵世家瓜分,都开始打摄政王府的主意了。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就有几波探子过来。
要不是来一个死一个,恐怕这摄政王府早就被私占了。
臧殷没什么性质和一堆蠢货周旋,这些事自然都落到了青酒身上。
他也懒得麻烦,以杀止杀。
这摄政王府天天连个人都没有,可就是有进无出,自然就成了鬼府。
只不过,即便如此令人惊悚,仍旧架不住人的贪欲,一心肖想臧殷留下来的财富,这才一茬一茬来送人头。
青酒原以为,这是臧殷的新游戏,想看着他们玩闹,哪知道他竟是有了更为疯狂的想法。
臧殷从腰上拽下心里的王印就扔给了青酒,“对外宣布,本王的儿子回来了,继承摄政王位。”
青酒这么了解臧殷,一时间都有些糊涂,“儿子?”
“恩……”臧殷摩挲着银色的发尾,饶有趣味的抬眼,“有个小公主就让不少人害怕的不行,本王突然有了个儿子,岂不是更有意思?”
“……”
青酒已经明白了臧殷的用意。
他是要要把慕清推到人前,让她去面对如今南疆失控的局势。
“如此一说,按照南疆习俗,您这儿子年岁到了,不若顺便纳妾了。”